“噗哧……噗哧……”白珍珍倒在沙发中,狼狈地喘着粗气,手掌用力揪紧胸口的病服,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混乱、疯狂的气息,她的爹地死了!真的死了!
“你现在的痛苦,我当年也承受过,知道我命大没死时,醒来后,第一个念头是什么吗?”凌小昔冷眼看着她狼狈落魄的样子,心里只觉得畅快,“我只想把你曾经赐予我的一切,十倍百倍千倍的还给你,现在你看,报应不是来了吗?你当年狠心到妄想杀了我,永绝后患,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会在我这个曾经的失败者手里沦落到这种地步?恩?”
白珍珍倏地抬起头来,眼眸已是一片猩红,仿佛盛怒的野兽,指甲狠狠的嵌入掌心,那副样子,恨不得将凌小昔生吞活刮。
“怎么,你很生气?可是,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的。”凌小昔凉薄地笑了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眸中没有任何一丝人气,有的只是无尽的恨意与冷漠。
“当年我也求过你,不是吗?可你是怎么对我的?小宇才八个月,你就强行让我生产,夺走了孩子,却对他不闻不问,白珍珍,你现在的下场,不过是迟来的报应!看着你赖以生存的家族灰飞烟灭的滋味,好受吗?看着你的亲人离你而去,痛苦吗?孤独的活在这个世上,受到无数的煎熬,痛不欲生,是不是?可是这些,当年的我也品尝过,风水轮流转,如今终于轮到你了……”凌小昔故意刺激着白珍珍的情绪,她记得,护士曾说过,她的情绪不能受到太大的刺激,既然她想装疯,她不介意让她真的成为疯子!永永远远的,活在地狱中。
“闭嘴!闭嘴啊!”白珍珍怒声嘶吼道,原本清脆明亮的嗓音,此刻只剩下近乎疯狂的歇斯底里,她愤怒地瞪着凌小昔,身体微微颤抖,尖锐的指甲,在手掌上留到一道道血痕。
“不敢在听了吗?”凌小昔笑得明媚动人,“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啊。”
连现实也不能接受的女人,何其可悲?
“我让你闭嘴!”白珍珍利落地从地上爬起来,手掌胡乱从一旁的茶几上握住茶杯,狠狠地砸向凌小昔,她敏捷地朝一旁躲闪开去,双眼惬意地闭上,茶杯哐当一声碎成了残渣,窸窸窣窣掉落一地。
“啧啧啧,你现在的样子还真让我无法相信,你是昔日白家的千金大小姐啊。”凌小昔双手抱在胸前,不住地摇头,似乎对白珍珍现在的反应很是惋惜。
“啊——你不要再说了——”白珍珍用力扯住头顶上的长发,指骨微微泛白,似是想要将那些发丝一根根连根拔起,疼痛与心头的痛苦交杂在一起,让她脑部的神经彻底变得混乱,她痛苦地蹲在地上,双手抱住脑袋,发出犹如野兽般的尖锐叫声。
“蹬蹬蹬。”屋外很快有凌乱的脚步声传来,凌小昔一改方才凌厉的神情,痛不欲生地看着地上的女人,手指狠狠在大腿上掐了一把,硬生生挤出几滴眼泪,仿佛正在为她的惨状担忧。
“发生了什么事?”护士鱼贯而入,同行的还有负责病人安全的警察,原本宽敞的房间忽然变得拥挤、凌乱起来。
凌小昔手臂颤抖地指向仍旧在不住尖叫哀嚎的白珍珍:“我刚才正在和她谈心,可是,珍珍她就一下子变成这个样子了……”
“马上给病人注射镇定剂,绳索呢?快把人绑到病床上,防止她伤害自己。”护士长冷静地下达着命令,一帮人熟练地将正在发疯的女人按倒在地上,撩起她的衣袖,森白的针管无情地刺入她的手肘。
凌小昔冷眼看着他们的动作,听着白珍珍近乎撕心裂肺的哀嚎,心头说不出的畅快。
很快,她的惨叫声逐渐虚弱下去,瞪大的双眼也缓缓合上,四肢瘫软在冰冷的地板上,整个人恢复了平静。
“看来今天的看望要到此结束了……”护士长抱歉地看了凌小昔一眼,“我也没有想到,病人会忽然发病。”
“她这样的情况,真的不严重吗?我只是和她交谈了几句就会发病,这样的话,什么时候珍珍才能病愈离开呢?”凌小昔故意伪装得为白珍珍着想的模样,忐忑不安地问道。
护士长怜悯地看了一眼病床上毫无知觉的女人,口中幽幽叹息道:“病人的病情正在加速恶化,恐怕短时间内,是不能出院了,需要接受保守治疗。”
“是吗?”凌小昔低垂下眼眸,扑闪的睫毛遮挡住了她眼底的幸灾乐祸,相信,在精神病医院里,她应该会每天过得丰富多彩吧?和一帮精神异常的同类生活在一起,那样的日子,绝对值得期待。
“这是我的名片,如果珍珍的病情好转,希望你们能第一时间联系我,毕竟,她的家人都不在了,我希望能多少帮助她一点。”凌小昔将写着电话号码的名片递给护士长,然后在对方略带敬佩的视线中,告辞离开。
刚转身,嘴角的笑容再也无法强忍,缓慢地扬起,皓齿在阳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光晕。
钻进跑车,她静静地坐在驾驶座上许久,手指从香包里取出一盒香烟,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会放任自己的情绪彻底展现出来,身体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冷眼看着眼前这座处于丛林环绕,与世隔绝的医院,口中轻轻吐出一口白雾,模糊了她那张满是阴鸷的俏丽脸蛋。
下午时分,凌小昔刚才从东郊返回市中心,脸上愉悦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散去,便在街头的报刊亭,看见了一本娱乐杂志上,刊登的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