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昔阴沉着一张脸坐在跑车的后座上,眉梢冷峭,脸上仿佛结了一层冰霜,纪文修时不时透过后视镜打量着她的表情,将跑车转换为自动驾驶状态,他才忽然出声:“凌小姐,其实老板对你很特别。”
凌小昔愣了一下,嘴角弯起一抹讽刺地弧度,没有吭声,只是那不屑至极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纪文修讪讪地摸了摸鼻尖,“老板今天见你一个人离开会场,所以特地让我来送你一程,凌小姐,希望你不要对老板有什么误会。”
“放心,我和他一点也不熟。”凌小昔淡然地说道,似乎不愿过多提起左宵默这个人。
纪文修刚打算再多说什么,口袋里的电话猛地响了起来,“喂?”
他不知和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些什么,结束通话后,忽然在前方的路口拐道,凌小昔困惑地皱起了眉头:“这个方向是去哪里?”
“老板说,凌小姐今晚没有吃什么东西,让我带你吃点夜宵再送你回去。”纪文修转述着左宵默的话,说实话,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左宵默对哪个女人如此上心,不仅为她打破了绝不碰合作伙伴的原则,甚至关心她的饮食以及一举一动。
只可惜,似乎老板的柔情攻势对这位毒蝎子不太管用。
纪文修遗憾地耸了耸肩,看着凌小昔那张满是冰霜的美丽容颜,在心头为左宵默幽幽叹了口气。
跑车在市中心的一家料理店停下,纪文修率先下车,走入餐厅打包了一碗热腾腾的味千拉面,然后递给后座上的凌小昔:“凌小姐,你还是吃点东西暖暖胃吧。”
凌小昔看着一次性盒子里装着的热腾腾的拉面,迟疑了几秒,才接过了食物。
纪文修满意的轻笑一声,关上车门,重新坐回驾驶座上,将车速放缓,跑车用几乎龟速的车速在街道上缓慢地行驶着。
半个小时后,凌小昔抵达公寓,她下车后,犹豫了一阵才轻轻敲响车窗,“帮我谢谢你们老板。”
虽然左宵默的言行让她深恶痛绝,但她并不会因此放弃接近他的机会,更何况,这个机会还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
纪文修笑着目送凌小昔的身影进入公寓,这才拨通了左宵默的电话,“老板,美人已经安全回家,我这个临时的司机也可以下班了吧?”
左宵默那边有些嘈杂,应该还在宴会现场:“做得不错。”
挂断电话,纪文修悠悠然启动跑车,离开了公寓。
凌小昔站在阳台上,目送那辆黑色的保时捷彻底消失,她慵懒地把玩着肩头海藻般的头发,眼眸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要想彻底征服一个男人,欲擒故纵的手段是必须的,凌小昔心头轻哼一声,想到左宵默对自己骤然转变的态度,满意地轻笑出声,转身走入卧室,从酒柜上取下一瓶红酒,倒入高脚杯,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妖冶地笑着:“chees!”
宛如鲜血般殷虹的液体滑入她的喉咙,一身火红色的礼服如妖如孽,打开留声机,一首探戈舞曲的音符飘荡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凌小昔跟随着节拍,赤着脚,翩翩起舞。
那舞,寂寥且绝美,
那舞姿,唯美却落寞。
冷清的月光从白色的纱窗外斜射进来,洒落一地斑驳的清辉。
第二天,凌小昔换下一身红色的礼服,穿上职业装,开车前往华天,大清早,街道上的车流全部堵在了十字路口,凌小昔烦躁地皱起眉头,摇下车窗,看着前面动也不动的长龙,脸色蓦地沉了几分。
“怎么这时候来堵车?”她低声咒骂一句,从香包里取出电话,拨通了人事部主管的手机,请了一个小时的假。
“这么巧?”忽然,耳畔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凌小昔敛去眸中的烦躁猛地转过头去,就看见左宵默的车就停在自己的左手边,也被车流堵住了,根本动弹不得。
她优雅地扯了扯嘴角,扬起一抹客套的笑容,“哟,左总,好巧。”
“昨晚没睡好?脸色很差啊。”左宵默似笑非笑地说道,那邪魅的笑容,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他深邃的视线落在凌小昔的身上,修长的身体轻轻靠着方向盘,一身气息分外不羁。
凌小昔眼眸微微一闪,“多谢左总挂心,昨天做梦梦到一只大尾巴狼一直追在我的身后,所以一晚上辗转难眠。”
话意有所指,左宵默怎么可能听不懂?
他嘴角的笑容加深了几分,宛如黑曜石般深邃的黑眸溢满了戏谑的微光:“这么巧?我昨天也是一整夜没有睡好,老梦见有一只羊在前面不停地跑,我怎么追,也追不上。”
凌小昔嘴角猛地一抽,对忽然变得无赖起来的左宵默一点办法也没有,她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看来做噩梦也会传染。”
“凌小姐,告诉你一个内部消息。”左宵默忽然慵懒地从方向盘上直起身体,峻拔的身躯端坐在座椅上,眸中深沉无光,几乎一瞬间,就从刚才放荡不羁的富家公子,变成了商场上雷厉风行的左氏总裁,变脸比翻书还快。
凌小昔微微颔首:“左总请说。”
“我得到消息,邵氏的太子爷今天下午乘坐专机回国,”左宵默没有透过自己的消息来源,左氏能够在国内称霸这么久,自然有它的强大之处,更何况,豪门企业互相之间必然有联系,左宵默会知道这种内部消息,凌小昔并不觉得意外。
“谢谢左总慷慨告知。”凌小昔感激地笑了笑,明亮的眼眸却是一点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