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宵默缓慢地从床上直起身体,笔挺的西装将他健硕的身躯包裹着,那冷冽的气势,被衬托得淋漓尽致,他走到电视柜旁,从屉子里取出吹风,走到凌小昔的身后。
“坐下。”他的口气一如既往的霸道、冷漠,像是在命令她。
凌小昔眉心一跳,顺势坐在了单人沙发上,电吹风里传出阵阵嗡鸣声,萦绕在她的耳畔,可围绕在他们两人身边的气氛,却格外的平静,明媚的阳光从落地窗外投射进来,将两人的身影笼罩其中,形成一幅极致美丽、温馨的画面。
她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他的手指划过她的头发,指头甚至磨蹭着她的头皮。
动作如斯温柔,让人忍不住想要去留恋。
“左总,”似乎是不愿让这温馨的气氛继续下去,凌小昔率先开口。
左宵默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依旧静静地为她吹着湿润的长发,那黑色的柔顺发丝从他的掌心划过,带来一股苏苏麻麻的感觉,他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恩?”
“昨晚的事,只是成年人之间偶尔会有的身体需要。”凌小昔低垂下头,阳光在她的眼角周围,形成深浅不一的暗色,她的嗓音格外平静,就像是在陈述一个真理。
左宵默五指一紧,扯得她的头发传来一阵细微的疼痛,凌小昔口中不自觉发出一声冷嘶。
“抱歉。”即使是道歉,也丝毫听不出任何的歉意。
“没关系。”凌小昔公式化地回应了一句。
“你刚才说什么?”左宵默咔嚓一声将电吹风关闭,绕过她的身体,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坐在沙发上的女人,神色淡漠得让人看不出任何一丝真实的情绪,精致的五官透着丝丝阴沉,身影背光站立,一股压迫感朝着凌小昔袭来。
她搁置在膝盖上的拳头微微握紧,“左总,你总不会让我负责吧?”
“你是想告诉我,把这件事当作空气,当做没有发生过?”左宵默轻声反问道,可与他那云淡风轻的口气相反的,却是他那双深沉的眼眸里飘起的冰霜。
凌小昔微微颔首,对上他薄怒的视线:“不然呢?”
“可是,你昨晚的身体可不是这么说的。”左宵默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手指划过她敏感的耳垂,满意地感觉到她身体那细微的颤抖,唇瓣微微翘起:“你看,你的敏感点已经被我牢牢掌握,还要撒谎吗?我可不会喜欢口是心非的女人。”
凌小昔懊恼地咬住唇瓣,“左总,这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她似乎极力想要撇清他们之间的关系,想要将所有的暧昧通通抛开,通通摒弃,通通去除。
左宵默怎么可能允许她逃掉?一个合格的猎人,永远不会放任自己的猎物逃出掌心。
“一个月的赌约,似乎是我赢了。”他淡漠地启口,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凌小昔蓦地沉了脸色。
“左总,我并没有爱上你。”她针锋相对,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左宵默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睡也睡过了,说这样的话,还有意义吗?”
“那你想怎么样?”凌小昔尖锐地反问道。
“做我的情人,在我对你感兴趣的时间里,我可以满足你的一切要求。”这是左宵默对自己的床伴说出的,最忍让,最大限度的承诺。
凌小昔讽刺地笑了笑,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那嘲弄的笑声,让左宵默危险的眯起眼,手指紧紧扼住她的下颚,望入她那双满是嘲讽的眼眸中,“你笑什么?”
“左总,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就因为我们上过床?”凌小昔像是一只刺猬,竖起了一身的利刺,仿佛要将他狠狠地刺伤才肯罢休。
“你只有这个选择,凌雨涵,不要试图激怒我,你绝不会想要面对我的怒火,趁我对你还有耐心,你最好答应我的建议,不然,我能让华天起死回生,同样也能让它从天堂掉入地狱。”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凌小昔气得浑身发抖,她知道左宵默骨子里是霸道的,是强势的,他的话语气说是警告,不如说是陈述,他只是在向她陈述他有可能会做出的举动。
“我需要维持这个身份多久?”许久后,凌小昔才幽幽叹了口气,似乎是向他妥协了。
左宵默满意地笑了笑,“直到我对你失去所有的兴趣后,我们的关系就能停止。”
“这件事,我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凌小昔提出了自己唯一的要求,似乎是想要维持住,最后的尊严。
左宵默微微颔首:“当然。”
这只是一场游戏,一场成年人之间的正常游戏,等到他对她失去兴趣后,他便会终止他们之间超过合作伙伴的关系,让一切回到正规。
凌小昔瞧见他嘴角那抹满意的笑容,心头顿时冷笑起来,笑吧,笑吧,等到她的游戏结束,她会让他永远笑不出来!彻底打碎他这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两个心怀鬼胎的人,同时轻笑了一声,一个志在必得,一个佯装镇定,视线在空中碰撞,仿佛有火花,无声地摩擦而起。
“蹬蹬蹬。”房门被人轻轻敲响,也打断了这房间里的暗潮。
左宵默将目光从她的身上挪开,心情分外雀跃,脚步轻快的走向房门,推着餐车的服务员将早餐送入房中,拿到了一笔不小的小费。
“过来吃早餐。”左宵默坐在椅子上,朝凌小昔招招手。
她优雅地拨开肩头湿润的长发,缓慢地起身,走到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早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