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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珏哥儿,母亲现在要听你说一句实话。”陆氏静静地望着林珏,一字一句地开口:“玉雪腹中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利刃一样插在林珏的心头,让他痛不欲生,无言以对。
马氏见他沉默,心里空了那块地方好似有寒风灌入。
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此刻心中的感觉,真的就像是晴空霹雳,她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因为身体和思想都已经不受控制。
她只想,躲在无人的角落里,好好地痛哭一场。
“不必问了,我想镇南伯府是书香门第,他们家的小姐也应该是知书达理、秀外慧中,既然她说是相公的孩子,那一定就是吧!”可是马氏面上却只能表达出宽容大度的模样,她很好地掩饰了自己内心的绝望和悲痛,对着陆氏嫣然一笑,“母亲,您放心,这婚事我会一手包办,保管让秦大小姐风风光光地嫁进府。”
“明兰……”林珏错愕地望着她。
“相公。”马氏依旧保持笑容,“我会做好这个大少奶奶,你不必担心。”
她既已经嫁给了林珏,就一辈子是他的人。
她不能给祖父丢脸,也不能给扬州马家抹黑。
她生是建安侯府的人,死也只能是建安侯府的鬼。
伤心、怨怼、痛恨都无济于事,她只有面对,唯有面对,才能将日子平平稳稳地过下去,才能不让祖父操心。
今后,她只是建安侯府的大少奶奶,再也不是林珏的妻子。
夫妻三载。心灵相通,林珏岂会不知道马氏心中所想。
从未有过的恐惧油然而生,他下意识地抓住马氏的手。“明兰……我,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马氏克制住内心的苦涩,用力挣脱开林珏的手,“几日不住人了,我先回去收拾一下屋子。”
她说完转身就走,脚步匆匆,低着头没有看路,结果撞上了正好赶来的林昭言。
“大嫂?”林昭言赶紧往后退了一步。又拉过马氏的手,“您没事吧?”
“没,没事。”马氏捋了下头发,匆忙道:“我先走了。”
“明兰你站住。”林老太太突然出声。
马氏的脚步一顿。便站着没动。
只听林老太太冷静又不失威严道:“你先别走,今日这件事必须要有个了结,你也别稀里糊涂地什么都应下来,我与你祖父有旧交,可不想让他怨我没关照你这个孙女。”
马氏身子一颤。垂着头不说话。
林老太太又继续道:“今日我将各房的人都叫过来,就是为了请他们做个见证,我老太太话就放这儿了,假如秦玉雪腹中的孩子真与珏哥儿有关,那我们建安侯府绝无二话。即刻迎娶她入府,明兰你心里再不痛快以后也给我好好过日子,不准挑事。但假如秦玉雪腹中的孩子与珏哥儿没有关系,那我也是绝不能容忍这种混淆侯府血脉的事情发生的,届时一定要为珏哥儿和明兰讨个公道!我说一不二,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做个见证。”
马氏听完久久无法言语。
在场的其他人也都没有说话,他们其中一部分是被林老太太的威严震慑,还有一部分自然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八卦。
林昭言同样也是如此。
她在来的路上就猜测是不是因为秦玉雪的事儿,是不是其他人都像陆言之一样被骗了,认为秦玉雪腹中的孩子是林珏的。
可当事实摆在眼前,她还是被惊着了。
看来镇南伯府,是早有准备啊!
那么林老太太,应该也已经被蒙骗过去了吧?否则以她的严谨,又怎么会将各房的人都请来做什么见证呢?
不确定的事儿,她用不着这样打自己的脸,更何况,她林老太太从来都不是什么正义良善之辈。
为马氏做主讨公道,嗤,实在可笑。
与其说她这是公平公正,不如说她是要在众人面前让马氏心甘情愿地接受这门婚事,要她安分守己,和秦玉雪二女侍一夫地好好过日子,这样就算将来马氏反悔,也有各房的人帮忙顶着替她说话,那么马老爷子追究起来她也可以推卸责任,挑不出丝毫错处。
林老太太做事,从来都经过深思熟虑,从来都有目的可言。
“明兰,你同意不同意?”林老太太最后问道。
“大嫂……”林昭言下意识地抓住了马氏的手,示意她千万不要答应。
可谁知道马氏沉默片刻,然后深呼吸了一口气,抬头,坚定道:“我同意。”
林昭言这才发现她脸上全是未干的泪痕。
林昭言揪心地望着她。
她却对上她的眸子,淡淡一笑,用口型示意她不用担心。
“祖母,我同意。”她转身,又一次坚定地开口。
“很好!”林老太太满意地颔首,随后便朝林珏看过去,“阿珏,你把去年十月十八那日都干了些什么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林珏深深地望了马氏一眼,内心早已经是惊涛骇浪,可面上也不得不镇定下来。
慌张失措是没有用的,他也必须好好想一想那一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心里清楚,一旦证明了秦玉雪腹中的孩子是他的,明兰这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他了,可他也不能昧着良心说话,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林珏沉默片刻,终于在众人期待又紧张的神色中缓缓开口,“那一段期间,正是明兰医术被炒得沸沸扬扬的时候,我一直知道她喜爱医术,也从来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