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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言嘻嘻一笑,“我只是懒得去想,再说也没有必要去想。”
的确,林若言的世界一向很单纯,刘氏将她保护得很好,几乎没叫她尝过苦头,这也是她有如此孤勇的原因。
夜更深了,屋子里头的茉莉花香依旧柔淡芬芳。
林昭言上前替她掖好被角,轻声道:“睡吧,等到明日一早,再多的不堪龌龊也与你无关了。”
她只需要,永远活得这样单纯乐观就可以了。
至于其他的……
次日,阳光熹微,秋风送爽。
建安侯府在一片晨闹声中苏醒了过来。
九月初五,这原本该是平凡而普通的一天,因为荣寿堂内陆氏的哭闹注定了它不平凡的开始。
许是闹得动静太大,位于南院的麓玉堂也听到了风声。
原本正在洗漱的刘氏匆匆披了件外衫出来,问刚打听消息回来的丫鬟,“紫莺,出什么事了?”
紫莺喘着气道:“是侯夫人在老太太那儿闹起来了,哭哭啼啼的,好像是在说侯爷要纳妾,要老太太替她做主。”
刘氏皱了皱眉,显然这在她看来不过是一件小事何至于闹出这样大的动静。
“侯爷纳妾不过是天经地义,难道就因为这么多年没纳妾就叫她想当然地以为这是不对的?她到底有没有脑子。”发表完自己的观点,刘氏不想再理会这件无聊的事儿,转身就要进屋。
“奴婢听说,那个妾室好像不是正经人家的姑娘,貌似,貌似是个青楼女子。”紫莺吞吞吐吐地回禀。
刘氏脚步一顿,慌忙转过身道:“此话当真?”
紫莺点点头。“奴婢听荣寿堂的红缨说的,大约,是真的吧!”
红缨一向与林若言交好。她是不会骗三房的人的。
刘氏的神色顿时凝重了起来,摇着头喃喃道:“不可能啊。大哥应当不是这样糊涂的人,这个节骨眼上,他怎么能闹出丑闻呢,这对建安侯府的声誉也不好啊!”又恍然大悟道:“难怪了,难怪陆氏敢去母亲面前闹,她这是算准了母亲这回会站在她那边。”
“夫人,这件事咱们要管么?”紫莺道:“奴婢听说二太太和五太太似乎都去荣寿堂了。咱们不去似乎不大好。”
刘氏冷笑一声,“五弟妹去恐怕是真想要劝慰一二,秦氏……她只怕是想要落井下石方才能更好地巴结我!也不想想,我岂会帮这种见利忘义见风使舵的小人!”
说着。便理了理衣襟,迈步朝屋内走去,“过来替我梳洗更衣,这种事,我自然是要去凑个热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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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荣寿堂内。一片压抑沉默的氛围。
林老太太面无表情地坐在临窗的暖炕上,周身环绕着极低的气压。
林琨黑着脸立在一旁。
至于陆氏,则抽抽噎噎地坐在下首的小锦杌上,一副委屈万分的样子。
秦氏和吴氏十分有自知之明地躲在后面,不发一言。
她们是借着请安的名义来打探情况的。谁知道进来了反倒出不去了,陆氏似乎想留着她们和她一起同仇敌忾,至于林老太太,想必是要借此给她们一个警醒。
她们此刻坐如针毡,很想要插上翅膀飞出去,也不想要参与大房这乱七八糟的家务事,再探首朝外面张望了下,还是没有望见刘氏。
秦氏心里想着难道刘氏胆子真那么大不敢来请安,毕竟林老太太没有因陆氏的事儿通知各房不用来请安,她若是不来,摆明了就是在荣寿堂安了眼线才会知道这件事,这后果可比她们在这儿看一出戏要严重多了。
结果这个念头刚一闪过,就见老太太身边的红缨掀帘进了屋子,禀告:“老太太,三太太来请安了。”
秦氏面色一喜,同时松了一口气,想着刘氏既然来了,就算大房起什么争执也推脱不到她身上。
林老太太的脸色也缓和了下,道:“让她进来吧!”
陆氏一听到刘氏来了,心中更不满,特别是听到林老太太缓下来的语调,委屈尤甚。
所以刘氏刚进了屋子便听见陆氏愤懑道:“母亲,这件事您可一定要替我做主。您就算让玉心来评评理,她也绝不会说我半个不字!”
刘氏顿时冷笑,心想说你哪里来的自信?
她面上则不显,恭敬地给林老太太请安之后,便随意地在一旁坐了下来,问道:“大嫂何事这般委屈,竟要我来替你评理了?”
陆氏嘴上说要她评理,岂又会真把她当回事儿,话出口,自然是冲着林老太太而去的。
她拿着帕子一抹眼泪,又唱作俱佳道:“姑母,以前我还不曾进门前您对我说过,您是我的亲姑母,我嫁来之后绝不会委屈了我,我心里也明白,做人儿媳的,哪有不受委屈的,凡事多几分宽容理解就好。这么多年来,筠儿与姑母情同母女,与侯爷相敬如宾,筠儿也从不奢望什么侯爷能一心一意地待我,算起来,我这么多年已经是赚到了,侯爷要纳妾我是绝对没有丝毫意见的!可是,可是他竟然看上了青楼女子,您说说,这可怎么得了,这关乎到侯府的名声,我劝侯爷说就算是我同意母亲也不会同意,可侯爷非但不听,还责怪是筠儿不识大体,说筠儿连个青楼女子都不如,母亲,您说说,这是筠儿不识大体拈酸吃醋吗?”
“你休要在这儿胡言乱语!”林琨冷冷盯着她,“你要和我无理取闹我岂能不让你顺心如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