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麓玉堂,林昭言则和林若言在打听去找念儿的经过。
曼华夸张道:“姑娘你们都不知道那场面有多紧张,陈贵马车驾得飞快,奴婢在车厢内被晃得头昏脑胀,但又不敢出声,就怕去晚了赶不上!”
“可真是辛苦你了。”林昭言捂嘴轻笑。
林若言也被曼华逗笑,一改先前的阴郁愤怒,打趣道:“那撞伤哪儿了?待会儿就让你家姑娘替你按摩化瘀,让你也舒舒服服当一回主子!”
林昭言笑言,“你别说,她还真敢。”
“姑娘,你们就不要打趣奴婢了!”曼华嗔怪地看了她们一眼。
林昭言和林行言对视一笑,彼此竟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难得的默契。
林若言笑容便一僵。
气氛瞬间冷凝了下来,曼华也敛了笑意,有些惶恐地朝林若言看过去。
因为宛姨娘的事情,四姑娘和五姑娘难得契合一回,她也是为了缓和她二人的关系才会故意逗乐,可不想弄巧成拙。
好在林若言这次没有耍性子,而是肃了肃脸,朝曼华道:“那后来呢?既然你们把念儿带回来了,应该是撞了个正着吧?可你们赶去至少也该辰时了,城门可是卯正就开放的。”
曼华见无异样,松了一口气,又听林若言问的问题,眼睛立刻就亮了,“这个才是奴婢刚刚想要说的!其实原本我们是怎么也赶不及的,都想着要追出城门,谁晓得半道上却被人给拦了,然后将我们带到喜来客栈,便将念儿她们给抓了个正着。”
“谁?”林若言奇怪,这可是三房的私事,恐怕连侯夫人都不知晓,怎么可能会有人帮忙将念儿拦下来?
曼华的下一句话立刻将大家给震住了。
“是陆家的表少爷。”
“是他?”林昭言失声问道,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辨。
昨晚上他就提醒她阻止林若言去看刘文轩,今日又帮她们拦住了要逃跑的红袖和念儿,他果然是知道什么的。
“你知道?”林若言冷下脸,看林昭言的反应,就好像她跟陆言之很熟,有着什么不能说的秘密一样。
这种感觉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林昭言自然知晓林若言的感受,她好不容易跟她关系缓和,可不想因为陆言之再一次决裂。
“没有。”她敛下思绪,摇头道:“我只是觉得奇怪,陆表哥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儿。”
“是吗?”林若言觑了她一眼,见她表情无异,也不好让自己再疑神疑鬼。其实刚刚跟林昭言和睦相处的感觉,还是挺不赖的。
“是。”林昭言凝眉,道:“他如何会得知这件事?甚至知晓宛姨娘会送念儿出京,更清楚念儿的长相?”
林若言也跟着点头,“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挺奇怪的,按理说他不可能会知道的。昨晚紫苏出事那手受了伤,我一直都陪在他身边,直到亥时三刻才送他们出了府,这段期间,他都没有离开过房门半步网游之刺伤。”
提到陆言之手受伤的事情,林昭言面色微红,有些尴尬,不过很快调整好情绪,回道:“既然是陆表哥帮了忙,那作为回报理应登门道谢。”
林若言明白她的意思,双颊飞过一抹嫣红,却故作镇定,“明日我就同母亲亲自登门道谢,顺便问一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林昭言暗叹一口气。
说实话,她一点都不希望林若言将来嫁给陆言之,倒不是厌恶陆言之,纯粹就是觉得他给不了林若言想要的终身和幸福。
可这些话她不知道该怎么跟沉迷在爱情中,只能暗暗祈祷陆言之千万别看上林若言,而林若言有朝一日能够长大成熟,从这段自导自演的感情中走出来。
外面门帘掀起,有寒风直灌而入,搅乱了屋内的暖气,也搅乱了几人的沉思。
“母亲?”林若言抬头,见刘氏面色不对,心头一跳,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林昭言眉心紧拧,下意识地问:“没成功吗?”
按理说人证物证俱在,不可能不成功啊!
刘氏的脸色便越发难看。
林妈妈冲她们“嘘”了一声,示意她们出去再谈。
出了屋子,林若言迫不及待道:“怎么了?不是都找到念儿了么?看母亲这样子似乎很不高兴。”
“别提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算失了一策。”林妈妈叹气,一五一十地将刚刚在荣寿堂发生的事儿说了出来。
林若言暴跳如雷,“这算怎么回事儿?!罚到庄子上就完了么!她那样歹毒龌龊,便是千刀万剐也死不足惜!”
“已经有人死了,就是顶罪了,再者,就算唐妈妈不替宛姨娘顶罪,宛姨娘也死不了,别忘了,她还有郑家罩着。”
“不过是个低贱又卑微的庶女,没人要了才会嫁进侯府做妾,谁会在乎她的死活?!”
林妈妈摇头,表示不赞同。
林昭言温言劝道:“你别气了,祖母也是尽力了。要知道宛姨娘虽是郑府庶出,可毕竟是正经的小姐,没有证据就不明不白地处死她,侯府再权势滔天也要被人诟病。再者,那郑府也是书香世家,却将家中的小姐嫁过来做妾,显然不是什么好东西。那样的人家,逮到些把柄还不是往死里敲诈勒索?你觉得那样就好么?”
林若言面色微僵,没有反驳。
林妈妈松了一口气,对林昭言投以感激的目光。
要知道刘氏虽对这个结果不满意,但到底知晓道理,顾全大局。怕就怕五姑娘什么都不懂,这倔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