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息怒,小小臣子既犯了过错,处置了便是,可不值当陛下您气坏了身子!”

原本王安还在心里面暗自猜测,到底是什么事把皇上给气成这样,听到是朝臣贪污之后,他反倒是松了口气。

朝臣贪污那自古以来都是避免不了的,也就是现在皇上还太年轻,登基的日子也短,若是时间长了,这委实算不了什么大事。

不过话可以这么想,却不能这么说,面上王安还是必须得站在皇上这一边,努力的让陛下消气,反正那郑三俊跟他也没有什么关系。

“处置了便是?这么多人,朕还能全都处置了不成,那这朝廷岂不是要大乱了……”

没好气的瞪了王安一眼,这家伙说得倒是轻松,若是那么好解决,他还用在这里生闷气吗。

这份名单上不知道涉及了多少大臣,若是全都任凭心意的处置了,保证现在这朝廷分分钟便陷入瘫痪状态。

不过,若是一点动作都没有,他也是不甘心的,不仅那些贪污的朝臣会有恃无恐,就连魏忠贤也会小看了他,那他这两天的心血可就白费了。

目光扫过放在桌上的清单,朱由检轻敲桌面,心里渐渐的有了些想法,望了眼还跪在一旁的王安吩咐道:“去,宣杨景晨进宫面圣!”

虽然如今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朝臣们也都下班了,但被魏忠贤一份清单弄得心情并不美丽的朱由检,显然也没有体恤别人的想法。

朕都被弄得睡不好觉了,你们还想睡好觉,嘿嘿,做梦!

杨景晨乃御史台的左都御史,算得上是御史台的最高官职,别看这人名字起得挺好,长得也甚是正气,但却是阉党之中有名的中流砥柱。

在原身的记忆里,这个杨景晨可谓是坏事做尽,乃是魏忠贤爪牙中的爪牙,不知道迫害了多少忠臣良将,是原身除魏忠贤之外,就像除掉的人,没有之一。

当然,虽然东林党不算是什么好东西,但这位东林党的对头,就更不是什么好东西了,若说东林党还会顾及一下颜面,为了名声克制一下。

这位那就是明目张胆的欺压百姓,为所欲为了,这里的欺压倒不是指的什么上街强抢民女,砸人摊子之类的小儿科。

而是掌控御史台的他,每每都会压制着那些告状的百姓,为富商巨贾开路,颠倒黑白,为了那点贿赂的银子,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家破人亡。

都说魏忠贤可恶,但其实他那个阎王,还真没有这个底下的小鬼做的恶事多,至少在对待百姓的事情上是如此。

朱由检本来是打算,等魏忠贤回来,再把这人交给其处理,收个投名状,顺带着也给国库喂喂食,可现在看来这人临死之前,能发挥的作用比他想象的要大一些。

深受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影响,从小在阳光下长大的朱由检表示,废物利用什么的一向都是他最喜欢做的事了。

王安派去的太监,找到杨景晨家的时候,此人正在小妾的房间里面准备休息睡大觉呢,这突然被皇上给传召,打断了兴致,自然是极为郁闷。

可再郁闷,也只能是匆匆的洗漱一下,给自己灌了口凉茶,压下心中的火气后,便连忙穿好衣服,收拾好自己,跟着前来传旨的公公进宫去了。

这一来一回的一折腾,在古代这交通极为不便利的情况下,即便坐得是马车,等杨景晨到清凉殿外,等待通报的时候,朱由检也是有些不耐烦了。

年轻人耐心本来就不是很好,更何况是原本心中就有着火气的情况下,所以当杨景晨被带进来的时候,那是无比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帝王威严。

“臣杨景晨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进清凉殿,就瞅见皇上那张面无表情,但却隐隐带着煞气的脸,杨景晨心肝一颤,虽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却还是本能的小心了起来。

扫了眼跪在地上一脸正气的杨景晨,朱由检半点没有叫起的意思,只是拿着手中刚刚写好的奏折,慢慢的把玩着,话中听不出喜怒:

“杨景晨,朕若是没有记错的话,你现在应该是御史台的左都御史,正三品官位吧?”

“回皇上的话,臣现在确实正任左都御史之职!”

劈头这么一句问话,直接就把杨景晨给打蒙了,不知道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心中思量的同时,也只能是暗暗告诫自己,要更加小心一些。

眼前的这位小皇帝,可不是他们昔日听闻过的那位信王殿下了,就连九千岁魏忠贤都没能扛住小皇帝的压力,被打发去了宣府做苦力,更何况是他这么一个小小的御史呢。

面无表情的看着杨景晨,朱由检拍了拍手中的奏折,语气中带了些玩味:“你任左都御史之职,已有好些年了,可觉得自己尽忠职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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