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贺辰仔细一看,原来这人正是自己在镇上遇见过的薛少琛。只见他依旧是一身华衣,腰间的那枚羊脂玉佩一晃一晃,赵贺辰突地笑了。
段云苏一见,没好气地在他腰间掐了一把,原来这两人还认识,自己坐月子的期间错过了多少事情?这厮偏生不肯说给她听,刚要说了又被人打断了,实在是气人!
原本还柔情蜜意的,赵贺辰哪里料到她突然间就生气来掐了自己。他“嗷”地一声叫,哀怨道:“娘子别生气,娘子不是烦着谷秋姐姐的事么?这人可以帮娘子哦。”
一见赵贺辰又恢复往日说话的神态,段云苏心中郁闷了,只是听见赵贺辰后边的话,便也多看了那薛少琛几眼。
孰料这一看,赵贺辰又不开心了,直接搂着段云苏的身子朝着自己,除了自己,别的英俊男子都不许看!赵贺辰霸道的心思作祟,但终究还是记得正事,便小声同她说道:“这人是知县,咱直接找他帮忙。”
这可真是巧了,段云苏想了想,从赵贺辰的怀中出了来,板着脸说道:“什么病?我就是大夫。”
“你不是说没有大夫么?”络腮胡子还没反应过来。
“我心情好了就是大夫,治不治?”段云苏双手环胸,完全没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妥。就算知道是知县,也没想着要低声下气同他说话。
“看!”另一年轻的小厮忙络腮胡子拉开,这人正是上次跟在薛少琛身边的仁青:“少爷不小心在山沟里摔到了腿,劳烦您看一下。”
段云苏看着那歪歪站着的薛少琛,随手将院中的椅子拿来让他坐下,见他穿着裤靴也看不出个究竟,伸手便打算脱了下来。
赵贺辰眼珠子一瞪,他的娘子怎么可以看了别人的腿脚!他上前来,将半蹲着的段云苏拉了起来,幽怨道:“娘子,咱还是不治了罢?”
“小哥,你就舍得兄弟我这么疼着?”薛少琛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白,额上还渗出了不少的汗,看来还真是痛到了。
“我和你何时成兄弟了?”赵贺辰瞥了他一眼,自己也不过是同他见过一面而已。
段云苏无奈地推了推赵贺辰:“辰辰放心,苏苏只是看一眼,很快的。”
见段云苏都这么说了,赵贺辰哼了一声,朝着那络腮胡子说道:“你愣着干嘛,还不把你家少爷的靴子给脱了,难道还想我娘子伺候!”
那络腮胡子反应过来,三两下便弄好了。段云苏见着那腿脚并未受到多少皮外伤,伸手在脚踝之处摸了几下,那薛少琛顿时一疼,啊啊地叫了几声。
原来是脱臼了,段云苏抬头看了他一眼,光探两下你就叫成这个模样,待会将骨位正回去,那你要喊得多销魂?
“小娘子,你不是故意的吧,本少爷可真的不是存心打扰你俩亲热……啊!”那薛少琛大叫一声。
段云苏收回摸位的手,你不说还好,一说自己就来气了。她勾唇笑了:“公子可要忍着点,我这都还没开始呢。”
薛少琛苦着脸看向赵贺辰:“小哥,你家娘子是不是故意的?”
当然是了,打断他们亲热,多让你痛一会都是应该!赵贺辰心里边这么想着,嘴里却是笑着说道:“怎么会呢,娘子也要查看哪里出了问题是不是?”
薛少琛看着两人一模一样的笑容,突地背上一冷,又听段云苏“好心”告诉他一声:“这位公子,我可是要把骨正回来了,你准备好没?”
薛少琛心里边一紧,脸色紧张地看着段云苏的动作。只见她手灵巧一掰,也不知是怎么个技巧,听着“咔嚓”一声传来,一阵剧痛直传到心底,薛少琛“啊!”地一声嚎,怕是连鸟儿都惊飞了。
脱臼正骨,若是不知道还好,注意力不在此处,也不会这么痛。只是段云苏这么一提醒,薛少琛整个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那痛意可是分分明明全都感觉到了。
段云苏站了起来拍拍手,一派轻松道:“好了,我再去给你弄点药,敷在脚踝上几天功夫便好。”
想着这些时日药草可是采了不少,段云苏往屋里走了去。赵贺辰看着段云苏进去的身影,才笑着看向薛少琛:“薛公子怎么到了这下河村来?”
“例行公事。”薛少琛擦擦脑门上的汗:“小哥叫什么名字?你家娘子可真是……厉害,我可没得罪狠了她吧,下手真是不留情。”
“在下江辰。”赵贺辰挑挑眉道:“我娘子可是将你治好了,诊费呢?”
“银子呢,还不拿来?”薛少琛看向仁青。
仁青顿时苦哈着脸,为何每次要银子少爷都来找他?他从怀中掏出一点碎银:“少爷,出来时候夫人没给奴才银子,这是我剩下的……”
薛少琛脸都黑了,为何每次在江辰面前都是这般状况,可实在是丢脸了!
“江兄想要什么直接说,我都应了便是。”薛少琛想着好歹要挽回一些脸面。
“少爷!”仁青顿时急了,少爷可不是简单的身份,怎么能随便开这么的一个口,若是别人心里有着其他想法,那可是坏了!
老爷夫人原本让少爷过来当一小小的知县,便是见他不够稳重,想要磨磨他性子,没想到少爷还是这般随性而为。
赵贺辰等的就是这话,笑着说道:“薛大人真是痛快,既是这样,那草民便不客气了。”
“你何时知道了我家少爷的身份?”仁青警钟大作,难道这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