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是侄儿我想岔了,皇叔身子不爽利,怎么能在外奔波。”
“皇上深思熟虑,草民不敢多言。”
两人说着客套话,赵桓沂几次将视线落在安亲王的腿脚上,问道:“皇叔当初不是解了蛊毒么,这双腿还是没能站了起来?”
安亲王眼中笑意一闪,似乎在跟最聊得来的后辈谈心一般:“人老咯,坏掉的东西哪能再长回来。再说这筋骨当初受过伤,便是神医在世,也是治不好的。”
赵桓沂直接将视线落在段云苏身上,脸色平静。今日他也没打算空口问出什么,府中眼线多,若是装的,总有露出马脚的时候!
“爹爹爹爹。”小宝见所有人都坐着不和他玩了,看见赵贺辰逗小黑,也想跟过去。
赵贺辰欢喜地嘿嘿一笑,一把抱住小宝坐在地毯上,自个儿坐在小宝身后,将他的小身子整个纳入怀中:“小宝乖哦,小黑要睡觉呢。”
“睡……睡……”小宝拍着小黑的脑袋:“阿乌阿乌。”
“咦?阿乌不见了呢。”赵贺辰睁着黑亮的眼眸看向段云苏:“苏苏,阿乌在哪里?”
段云苏在屋内四处看着,还真是没发现阿乌的踪迹。
“这是小侄子,叫小宝?”赵桓沂将视线落在小宝身上,眼睛微眯。
赵贺辰靠着找阿乌的姿势,将身子轻转,挡住了赵桓沂的眼光,转身之时眼底暗光闪过。
“乳名小宝,大名……”
安亲王话还没说完,赵贺辰清亮的声音便盖了过去:“赵子珩,小宝叫赵子珩哦。”
段云苏清楚地见到了安亲王被一噎。
小宝,你赵玦一家的宝?赵桓沂心底沉声一哼,看你赵玦和赵贺辰如今的模样,也怪不得当作是宝了。赵桓沂心底心思隐藏的极好,脸上的阴沉难得敛住。他看着赵贺辰和那缩小版一般的小宝,道:“让朕抱抱,辰弟的孩子与辰弟长得真像。”
赵贺辰警钟大响,瞪大眼防备地看向赵桓沂,丝毫不留面子:“不给,小宝是辰儿的!”
赵桓沂脸色当场沉了下来,自他登基,还没有人敢这么同他说话!看着他傻愣愣的模样,赵桓沂忍住上来的火气:“皇叔,小孩子要好好教养,辰弟这模样怎么能行,不如我请个教辅过来?”
“不必劳烦皇上了,辰儿,给皇上抱抱。”安亲王沉声说着,请教辅?小宝刚一岁请哪门子的教辅!
见赵贺辰瘪嘴犹豫着,赵桓沂伸手将孩子抱上来,小宝变得有些焦虑了,蹬着小腿“呜呜”地哼着。
赵贺辰一见小宝的反应,垂低的头颅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只见小宝挣扎了起来,赵桓沂皱眉有些烦躁了,方才还是好好的,一到他怀里就闹起来!
他来不及多想,突然觉得身上一热,尿躁味一点点地传了上来,赵桓沂脸色阴得吓人。
“呜哇--”小宝尿湿了不自在,嚎啕大哭着,赵贺辰一见冲了过来,一把将小宝给夺回来,鼓着腮帮子怒视赵桓沂:“你是坏人,弄哭了辰儿的小宝!”
“大胆!居然敢呵斥皇上!”刘公公怒目一瞪上前大喝。
“欺负小宝的都是坏人,皇上也不行!”赵贺辰不依不饶,脸色涨得通红,声音带着难以觉察的戾气。
赵桓沂看着一身的狼狈,嫌弃地瞥了小宝一眼,冷哼道:“皇叔,看你教的好儿子!”
“皇上恕罪。”
“刘公公,摆驾回宫!”赵桓沂扫了几人一眼,脸如凝霜般转身离去。
“是--”
刘公公向前走了几步,看着赵桓沂先几步的背影,转身看向安亲王,低声说道:“王爷,该服软的时候就是要服软,得罪皇上了,不怕吃到硬骨头?”
安亲王打量了刘公公一眼:“刘公公喊错了罢,我可不是什么王爷,要是所有人都像你这样善恶不分,天下可要大乱了。”
“王爷此言差矣。”刘公公兰花指一指:“成者王败者寇,皇上不是恶人,而你安亲王,只是一个落寇!”
“易主而侍,趋炎附势之辈,与我谈何成败。”
“不易主,岂能懂得新皇的谋略。”刘公公漫不经心地将拂尘往南边一挥。
安亲王微微一惊,顿时坐直了身子。
“安亲王,洒家告退了,你仔细想想洒家的话。”刘公公转身出门,疾步追上了赵桓沂的脚步。
院中的草木虽多但算不上精致,赵桓沂看惯了御花园中的美景,对这地方有些不屑。赵贺祁的心思够狠,连自个的父亲都敢这样对待。不过,他赵桓沂要找的,就是这样的人。有野心,便有弱处,他正好将人给拿捏在手!
“刘公公,怎么走得这般慢。”赵桓沂看着匆匆赶上的刘公公,眯眼微微思量。
“老奴与那人说了两声,规劝上两句,如今形势还是顺了皇上才是正途。”刘公公哈腰回话。
赵桓沂一声嗤笑:“没想到刘公公这般在意那赵玦。”
“皇上说笑了,奴才只是觉得那人才识不浅,若是能为皇上所用,对付那成王……”
“刘公公,别以为朕不说,你就能这般随意,敢猜测我皇族密事!。”赵桓沂眼光一寒,伸手掐上了刘公公的脖颈。
“皇上恕罪!”刘公公心中一惊,圣上如今的脾气越发的阴沉,自己要仔细伺候,不然小命都不保!暴君如伴虎,这人真真的是一头野心勃勃的猛虎!
赵桓沂看他那卑贱求饶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