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官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他想伸手去握住刀身,但是抬到一半,手无力的垂了下去。
至始至终,他都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只是看着轧荦山,然后到慢慢的倒下。
身后的思顺文贞在得到轧荦山的暗示之后,看见轧荦山动手,他立即惊呼一声:“糟糕!”
两个随从听到思顺文贞的话语之后,诧异的转头望向思顺文贞问道:“什么事?”
思顺文贞只不过想吸引两人的注意力,这时候见自己的办法凑效,急忙说道:
“二位军爷,小的想起来了,小的走的急,将包裹忘在客栈了!您二位稍等一下,小的这就回去拿去!”
两个随从一听,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他们自然是做不了主的,正要转头回去请示军官,思顺文贞急忙高叫一声:
“瞧我这记性,这不在这吗!”
两个随从脸上露出了不悦的神色,正待埋怨几句,这时候的轧荦山已经将佩刀从军官身上拔了出来,几步赶到了随从的跟前。
正要举刀刺进其中一个随从的后背,这时候,那随从感觉身后有异,一个急转,刚巧看到轧荦山刺过来的唐刀,危急之下他大喝一声:
“你要干什么?”
轧荦山见偷袭不成,索性不再隐藏,朝着思顺文贞大喝一声:“动手!”
思顺文贞也早已将佩刀抽出,向另一个随从的脖子猛劈下去,那随从听见同伴的喝问,转身察看,没有料到思顺文贞会突然出手,不防备之下,头已经被砍掉。
倒是轧荦山偷袭不成被发现之后,一刀刺空,随从开口大喊:“来人,有人造反!”同时将身上的佩刀抽出,和轧荦山战在一处。
轧荦山大惊,虽然对付这样一个小兵不在话下,但是这一嗓子怕是给他们的逃亡带来无尽的麻烦。
气急之下的轧荦山朝着思顺文贞大喊:“合力干掉他!”
其实也不过是虚张声势,思顺文贞背上背着安孝节,加上身上还带伤,刚才勉力杀掉那个随从,已经是费了好大的劲,哪里还有力气再战?
果然,那随从不知是计,一个分神被轧荦山一刀砍在手臂上,一条手臂几乎被砍掉,只有一层薄薄的皮连在上面。
随从惨叫一声,就要转身逃走,轧荦山哪里会给他这样的机会,追上去就是一刀,随从见没办法走脱,只好扯开嗓子大叫:
“来人哪!有人造!”
随即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头已经被轧荦山砍掉。
但前几声喊叫已经成功的引起了折冲府的注意,在轧荦山杀掉三人正准备逃走的时候,一队手执长矛的军士听到声音跑了过来,正好见到轧荦山砍杀随从的那一幕。
这一对军士显然是一伍的,由一个伍长带领,一行六人过来将三人团团围在中间。
面对能轻松的杀死三个战友的异族人,这个小伍长不敢掉以轻心,一边将三人围住,一边命令其中的一个手下:
“敲锣!”
随后,一阵急促的锣声在冬日的清晨传遍了半个云中。
这是示警的声音,正在附中喝早茶的折冲都尉许子亮听到示警的锣声大吃一惊,命令身边的亲兵:“去!看一下怎么回事儿?”
亲兵急匆匆的跑出去,一会儿回来报告:
“大人,有三个奚人杀死了我们三个弟兄,现在已经被我们一个伍的士兵包围,其他的弟兄们也正在往那赶!哦,对了,李大人也过去了!”
许子亮皱了一下眉头问道:“只有三个吗?”
“对,只有三个!”
许子亮不悦的说道:“三个异族也值得示警吗?这些人都是饭桶吗?还要重德亲自解决?”
许子亮口中的重德就是李大人,这李大人是大唐宗室,父亲李林甫,在朝中担任国子司业。
李林甫就是日后再玄宗年间担任宰相十九年,权倾天下的那个奸相。
李重德当年只有十七、八岁,自幼精习武艺,有万夫不当之勇,曾经跟随张仁愿征过突厥,在夺取黑沙城的战斗中,第一个登上城墙。
当时,面对城上的突厥兵,李重德一手扶着云梯,单手执长矛,连续从城墙上挑下十一个突厥士兵。
登上城墙的时候,李重德手上长矛的柄上穿着四具突厥人的尸体,突厥人见到李重德如此神勇,吓得不敢近身。
李重德也因黑沙城一战成名,威震漠南,深的张仁愿喜爱。
张仁愿担任朔方节度使之后,云中归为朔方管辖,因爱其神勇,有心重用,但李重德年龄太小,资历不足,便将李重德派到云中历练,担任校尉一职,统领一团。
所以许子亮听说只有三个异族人还要示警,而且还惊动李重德,有点小题大做,自然是十分生气。
亲兵见都尉生气,急忙小心的解释道:
“大人,那三个异族很是神勇,很轻松的杀掉我们三个弟兄,其中一个还是队长!最重要的是这几个人身上,还带着伤!”
许子亮‘哦’了一声,很是诧异,站起身对亲兵吩咐:“走,出去看看!”
亲兵急忙给许子亮披上大氅,跟随许子亮上了城墙。
轧荦山此时已经被十几个唐兵包围,思顺文贞行动不便,只有轧荦山一方面要对付这些唐兵,一方面还要保护思顺文贞,左冲右突中,显得手忙脚乱。
但是,在激战中,这十几个唐兵已经有四五个身上挂彩,其中还有两个被杀死,在轧荦山面对十几个唐兵还要保护思顺文贞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