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钟望祖醒了,所有人都围到了床前。
柳慕汐本想上前看看他的脉象,却被钟妙佳抢前一步挤开了,随后,便是夏氏和钟三元,也抢到了床边最好的位置,对着刚醒来的钟望祖嘘寒问暖,将钟鸣岐和柳慕汐隔离在外。
郭修凡本也想往前凑,却没有了他的地方,只好无奈的站在一旁,因为旁边就是柳慕汐,他就一脸歉意地对她行礼道:“刚才妙妹多有冒犯,在下在此向柳姑娘赔罪了,只希望望柳姑娘看在妙妹救父心切的份上,原谅她这一次吧!”
“郭公子言重了,我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柳慕汐向他回了一礼,带着淡淡的笑意说道,好似刚才喝斥钟妙佳的人不是她一般。
“柳姑娘心胸豁达,果然非常人可比,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郭修凡轻笑道。
说完,他也不等柳慕汐回答,就凑上前去,一脸真诚地道:“伯父,您终于醒了,您不知道您昏迷的这段时间,妙佳心里有多难受,吃不好也睡不香,整日哭的眼睛都红了。幸好您及时醒了过来,否则,妙佳也不知能不能撑过去呢!”
钟望祖听到这话,神情顿时柔和了许多,看向自己的女儿,果然见到她眼睛红的像兔子一般,看着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担忧,心里不由一暖,拍了拍她的手道,慈爱地道:“好孩子,最近真是辛苦你了,爹没有白疼你。不过,你以后可不能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了。”
“爹爹,我也控制不住,就是担心您嘛!”钟妙佳撒娇一般地说道。
钟望祖听到的话,不由笑了笑,刚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竟然动不了,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竟然都是银针。
钟妙佳这才反应过来,转头看向柳慕汐,用命令地语气道:“你在那里愣着做什么?还不过来为我爹爹取针?”
柳慕汐闻言,神色不由冷了几分,也不说话,就那么似笑非笑地看着钟妙佳。
钟妙佳被她看地浑身不自在,却依旧强硬说道:“你看我做什么?难道我说错话了吗?”
钟鸣岐听到这话,不悦地皱起了眉头,生怕柳慕汐生气,正要呵斥于她,却听柳慕汐道:“钟大小姐,麻烦你在对我说话之前,先搞清楚一点好吗?我是钟少主特意请来为钟家主看病的医者,并非你们钟家的下人,你用这样的态度对我,不觉得太失礼了吗?再说了,我用尽全力治好了钟家主,你不但不感激,反而对我呼来喝去,是何道理?还是说,这就是你们钟家的教养?如果真是如此,那未免也太让人失望了。”
听了这番话,钟妙佳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不由用牙齿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惊怒交加地看着柳慕汐,却是一句话都无法辩驳。
她都扯到钟家的家教问题了,她还能怎么说?她知道父亲虽然疼爱自己,但若是自己抹黑了钟家的名声,他一样不会放过自己的,她已经看到父亲的脸色冷了下来。
可以说,柳慕汐一下子就打到了她的七寸,让她无法争辩。
夏氏却顾不了这么多,在她心里,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女儿和儿子,什么丈夫和钟家都得往后退。如今见到柳慕汐去竟然敢训斥自己的女儿,护犊子的心立即发作,站起来冲着柳慕汐说道:“我们钟家请你来看病,那我们就是你的雇主,既然身为你的雇主,吩咐你一声又有何不可?又不是不付给你诊金,有种你别来啊,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她选择性的忽略了柳慕汐出身普济观的事实。
就算出身普济观又如何?在这平照府,钟家才是最尊贵的。
钟鸣岐一脸的寒霜。因为钟家娶的妻子,基本都没有出平照府,眼界、见识甚至资质,都很一般,这夏氏就更是如此了。钟鸣岐早就知道这夏氏是个极端不着调的人,但是,因为她没有什么本事,便没有出手对付她,只是压制着她不让她出来作乱,没想到,她今天竟然来了这么一出,狠狠地得罪了自己的贵客,早知如此,他就该关着她不让她出来了。
“柳姑娘……”他正要说什么,却不防被柳慕汐抢在了前面。
“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若是不走,那就真是不识好歹了。”
夏氏听到这话,唇边不由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不过,我花了那么大力气治好了钟家主,该收的诊金还是要收的,否则,岂不是对不起你刚才那番话。我也不要别的,你们就把生死草,朱血果这两种灵草找来送我便是,我给你们三天时间,我相信,以你们钟家的能力,找到这两种灵草并不难。”
柳慕汐说罢,只见她微一招手,那些银针就像听到什么召唤一般,“刷”地一声收到了柳慕汐的衣袖里,做完这些,他转身对欲言又止地钟鸣岐道:“钟少主,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柳慕汐头也不回的走了,她才懒得去管钟家的一堆破事,她就算是救人,也不会人人都会救的,没道理自己救了人,还要受他们的气,她没有这么宽大的胸怀。
当然,她也不会让自己白费力气的,不狠狠地宰他们一刀,简直对不起自己。
“她这是什么态度?”夏氏气的胸口起伏不定,用手指着柳慕汐离开的背影说道。
“就是,张嘴就是灵草,我看她根本就是携恩图报,狮子大开口,她真当这些灵草是满大街的那些廉价药材啊?”钟妙佳也恢复了过来,不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