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楷把下半张脸藏在松软的围巾里面，“……尽量。”
“尽量是什么意思？”
“就……尽量。”
“在外面你要那样我真会生气的！”白雨笙不满意他再三给出模棱两可的答案。就算能找到地方补妆，妆花了的当下也会没法见人，她可不要过一个狼狈的情人节。
周泽楷见她都准备好了却还停在玄关纠结这个问题，干脆圈着她的腰把她抱了起来，像搬个等身娃娃一样放到门外，然后从外面关紧大门。
白雨笙在室外的冷风中裹紧和周泽楷同款不同色的枣红色毛呢大衣，微微踮着脚说道：“你还没给我准确的答复呢！”
周泽楷揉揉她的头顶，搂着她往小区门口走。
“摸头是什么意思？能还是不能？”白雨笙为了让他停下脚步认真回答，无意识地抱住他的一条手臂阻止他继续迈步。
他暗叹一口气。
真是固执呀……他怎么能提前预知自己什么时候会忍不住亲她呢？
周泽楷看着她有别于平时的执拗的娇嗔神态，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睛，突然把她往怀里一带，头刚低下，白雨笙就下意识地紧抿住嘴唇，清澈的美眸惊慌地瞪圆。
优美的薄唇就停在一根手指宽度的距离，然后微翘，“再问……就亲你。”
“你……”近距离看见他眼底因得逞而闪现的光亮，白雨笙气不打一处来，挣又挣不开，只好不甘心地捶他的胸口。
他现在真是越来越不老实了！
“饿了。”隔着厚实的冬装，她的拳头不痛不痒，周泽楷怡然自得地把下巴往她肩头一搁，把一部分体重挂在她身上。
“那就饿着！”白雨笙想不起来上一次说这种幼稚的赌气之言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可能是小学。
饿当然是不可能饿着周泽楷的，白雨笙早就提前订好了餐厅，是一家登过网络热搜榜的中式创意菜。
“泽楷哥哥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在私密性良好的包间享用午餐的时候，白雨笙征询他的意见。
“看你。”尽管是简单得等同于没说的答案，但周泽楷还是咽下了嘴里的食物后才口齿清晰地回复她。
“嗯——我想想……”白雨笙知道他完全没有敷衍自己的意思，一边用筷子夹色拉里的挖成球状的蜜瓜，一边开始思考。
虽然广州有很多好吃的美食，但情人节干这些是不是太普通了？一年一度的节日得想一些特别的约会行程吧？
见她因为分神而控制不好筷子，几次都让蜜瓜球滑走，周泽楷伸手又准又快地替她夹了起来，然后轻轻放进她面前的碗里。
“谢谢……”白雨笙下意识道谢，然后心不在焉地“吸取教训”，用一根筷子叉起蜜瓜球送到嘴边，看起来像在吃一个水果味的棒棒糖。
无伤大雅的举动，却显出几分平时见不着的孩子气。
周泽楷目不转睛地凝视她，轻咬着筷子尖露出安静的浅笑。
其实他并不是一次来广州，每次和蓝雨打客场比赛的晚上都会被队友拖出去寻觅当地的特色美食，几个著名的景点也有去看过。第一次的情人节约会，具体的地点他并不是很在意，反正重要的是一起过节的对象，可看到白雨笙那么认真努力地思考，他忽然就变得很期待最后她做的决定。
半分钟之后，白雨笙略兴奋地往前倾了倾身子，“你想不想去看看我的高中？”
周泽楷有些意外这个结论，愣神的同时，胸口一阵温暖的悸动。
“想。”他用力地点了一下头，映在眼底的美丽脸庞扬起十分明媚动人的笑容，“那就这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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