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要爬龙床的意思”这句话让主子不太高兴,那么反过来说,主子其实是希望他能有爬龙床的想法?
……南谨虽然在感情上有些迟钝,用苍聿的话来说,就是榆木脑袋。
但他不笨。
若是真的笨,就不可能在战场上运筹帷幄,用兵如神。
所以要想清楚主子不高兴的原因,其实并不难——他方才之所以跪那么久,只是不想打扰了苍聿跟秦轩的对弈。
苍聿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
虽说他的回答方式让人有些无语,完全不懂得什么叫含蓄,但无疑也就是那么个意思,所以也算是过关了。
况且,指望南谨含蓄……算了,没什么可指望的。
后宫里含蓄的美人倒是挺多,可谁都不是南谨。
“宽衣。”苍聿张开双臂,淡淡命令。
南谨服帖地站在身后,替苍聿脱下身上的轻袍,转身挂在檀木龙纹衣架上,然后转过身来,苍聿已经倚在了床头。
“脱了外衣,上来。”
南谨迟疑了一瞬:“臣方才身上出了点汗……”
“无妨。”苍聿语气淡淡。
“是。”南谨应了一声,褪去自己身上的玄色外袍,脱鞋上榻。
苍聿从床头壁格里拿出一个小盒子,转过头,“裤管。”
南谨坐在苍聿对面,显然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沉默地撸起自己的白色裤管,露出双膝。
两个膝盖已经泛了乌青,看得出有些肿胀。
南谨看着苍聿手里的药膏,开口:“臣可以自己——”
苍聿没说话,伸手从壁格里抽出一本书递给他,“自己看。”
说着,修长的食指挖了点药膏,轻柔地抹到南谨的双膝上,然后微微使了几分力气,把药膏在膝上揉开,疼得南谨肌肉一颤。
南谨捏紧了书册,努力去忽略抹药时的疼痛,翻开书页看到书中画面之后,顿时一呆。
……主子给他的,居然是一幅秘戏图。
两个男子,在一起做那种不可言说的事情。
手指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南谨好半晌才强迫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垂眸看着,慢慢翻开第二页,第三页……
耳根子悄悄染上了一些红晕,一贯淡漠的容色终于染了点不一样的色泽。
抿着唇,南谨悄然瞥了一眼正在给他抹药的苍聿,心头有种异样的情绪缓缓发酵,让他有种不知所措的慌张。
静静垂眸,目光很快又回到了书页上。
很多种姿势……
南谨以前根本想都没想过,两个男子之间居然可以有这么多种姿势。
“拿回去好好研究,看得认真点,朕觉得这些姿势都不错。”苍聿的声音真的很好听,此时听在南谨的耳朵里,却比阎王的催命符更让他无措,“以后时间多得是,我们可以把这些姿势都尝试一遍。”
南谨视线只敢落在书的一角:“……”
苍聿抬眼,看着像是被吓住的南谨,语气漫然:“刚好可以借此机会,坐实了外面的传言,你觉得呢?”
南谨茫然抬眸,安静地看着苍聿。
半晌,才反应过来似的,“……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