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庞子七给周孜月后背换药,趁着穆星辰出去打电话的功夫,他闲聊似的说:“我以前有个妹子,也像你一样,命没了半条吭都不吭一声,算命的说像她这种人都命硬,周围的人都死绝了她也不会死,可是最后还不是死无全尸。”
周孜月下巴搁在手背上,悠悠哉哉的闭着眼睛,“你就不怕我告诉哥哥你诅咒我?”
庞子七轻声哼笑,“诅咒你有什么意思,又不能实现,我要是想要你的命,随随便便做点小动作,你就死透了。”
“吼哟,你可真厉害,好棒棒,等我好了,我就给你拍拍手,不过现在就算了。”
庞子七见她死不承认,有点生气,给她上药的手使劲的在她的伤口上按了一下。
“嘶~”周孜月呲牙,一脚踹翻了他手里的药**。
庞子七不顾药**里的药打翻,皱眉扯住她光溜溜的胳膊,“你还想否认到什么时候?”
周孜月瞪着他,那双眼就跟她生前一样,犀利的很。
庞子七之前用毒药丸和汤药试她,她一眼就认出药丸有毒,之后喝汤药也跟以前一样,一吐就是一整夜,他不相信这个世上会有这么巧的事。
门动了一下,周孜月突然酝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穆星辰推门进来,紧了紧眉心。
“呜哇哇,哥哥,他打我。”
庞子七:“……”
天知道从小到大他受了多少这样的冤枉,每次都跟哑巴吃黄连似的,他连解释都没人听。
时隔这么多年,他以为她已经改了这毛病,谁曾想……
“我没有。”庞子七猛地站起,真的好想给她一巴掌。
“呜呜,哥哥。”周孜月哭的梨花带雨,就跟真的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似的。
轮椅挪到床边,周孜月手一张,直接扑了过去。
她一边呜呜的哭着,一边故意瞪庞子七。
原本庞子七还打算确定她是谁之后就告诉她穆星辰的身份,现在,呵呵,死丫头,就让她在这当一辈子的童养媳吧!
周孜月把庞子七气走了,她吸了吸鼻子,佯装委屈的靠在穆星辰怀里撒娇,“哥哥刚才去哪了?”
周孜月没穿上衣,穆星辰手不知道该放在哪,他拉起她的胳膊,又怕弄疼了她,“好好去床上躺着。”
周孜月扭了扭身子说:“我又躺不了。”
“那就去趴着。”
“都趴了这么多天了,月匈都压扁了。”
穆星辰:“……”
穆星辰拉着她的胳膊稍稍用力,把她提起来丢到一边,故意错开视线,“你发育的倒是好,八岁就长月匈了。”
“哥哥养得好”
眼看着她打算再次扑过来,穆星辰轮椅一转,说:“好好上床待着,伤口再裂开,疼的是你自己。”
伤口是很疼,但是相比第一天已经好太多了。
庞子七的药也不是一般医院能比的,再过几天,这伤就会好上大半了。
周孜月费力的往床上爬,可是爬也是需要上半身使力的,爬了半天也上不去,她索性身子一瘫,就那么挂在床沿上了。
穆星辰听见身后没了动静,回头一看,眼角一抽。
……这丫头!
半晌,周孜月再次开口,声音比刚才低沉了许多,“那两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还活着。”
穆星辰精简的回答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似的,周孜月看了他一眼,“已经五天了吧?”
“嗯。”
她心里在算计什么穆星辰没有问,这些天她一直没有问过方涣洁和陈文津的事,今天突然问起来却是这么平静。
“哥哥,我上不去,你能帮我一下吗?”
穆星辰无奈的叹了口气。
有的时候他真的怀疑她的认真到底能不能多维持几秒。
他起身,摸索着走到床边,周孜月抬起小手拉了拉他的手。
穆星辰坐在床上,小心翼翼的把她抱上床,周孜月一动不动的躺在那,小脸瞥向一边。
“那天,为什么没有直接杀了他?”穆星辰问。
“哥哥说谁?”
“陈文津。”
周孜月转过头看他,“哥哥以为是他害我的吗?”
穆星辰没说话。
“哥哥可能误会了,我背上的伤虽然有些是他弄的,但是原本他是打算放了我的。”
“放了你?”
看着他不相信的表情,周孜月笑了笑说:“他可没有哥哥聪明,哥哥偶尔都会拿我没辙,骗他轻而易举。”
这种事值得炫耀吗?
穆星辰看在她受伤的份上没跟她计较。
“所以是方涣洁伤的你?”
周孜月伸出小手,放进他的手里,可怜兮兮的撇着小嘴说:“不,是你,要不是你每次都让我当挡箭牌,她也不会恨我,我还是个孩子,若不是真的嫉妒疯了,她怎么会对我做这些?”
穆星辰沉默半晌,内心的自责已经泛起,突然,他挪开自己的手,郁闷道:“你还真是时刻都不忘拉我下水。”
周孜月狡诈的动了动眼珠子,说:“我说的是事实,哥哥要是想推卸责任就罢了,反正我还小,被人欺负了也没辙。”
穆星辰:“……”
她哪里是没辙,她是变着法的给自己立名声,让他知道他欠她的不只是上一次,还有这一次!
陈文津被人发现送去医院已经失血过多,能保住一条命已经很不容易了,至于被切下来的那块肉,只能被当成传家宝供奉起来了。
陈文津是陈家的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