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是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
很快隔壁传来各种声音。
由于隔音不好,警察询问的内容,颜殊还能隐约听得分明。
隔壁?
颜殊想了想,另一个隔壁是那个永远带着灿烂笑容的女人。
见到任何人都会打招呼的小姑娘。
她……
颜殊一个咯噔,然后就看到,自己的墙壁慢慢有一道透明的身影浮现。
这个身形太过熟悉,以至于颜殊没有等到脸显示出来,就知道是谁了。
她隔壁那个刚死去的人。
安久静静立在墙角,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死了。
在看到颜殊后,第一反应就是朝颜殊露出一个甜甜的大大的笑容。
“晚上好!”
伴随着这句话,仿佛像是一个开关。
开启了最深的咒语。
下一刻,颜殊眼前一花,然后周围的景色全变。
再次睁眼时已经是一片白蒙蒙的浓雾。
颜殊感觉到自己不受控制地往前走。
意识在让自己停下来,但是身体却不停往前。
直到所有的烟雾散开。
自己出现在一个玻璃房里。
这是一个画室,玻璃房建在花园里。透过玻璃是各种名贵的花朵。
再远一点就是假山,湖,亭。
玻璃房内各种作画的工具应有尽有。
颜殊在里面画画,碳素笔在纸上随手涂鸦。
不知道是不是没有灵感还是画得太久了,被压抑得不耐烦,一把拉下画纸,随意扔到地板上。
本来干干净净的地板已经布满各种被揉掉的纸团还有满地扔的半成品。
一两个小时后,颜殊揉着头发,又抓了抓。
颜料笔到处留下痕迹,画着山茶花的地板,曼陀罗的窗户。在阳光下折射着光芒。
颜殊拔掉几根细发,笔被生气地扔到一边,在空中飞行一会,正中笔筒。
笔筒悠悠转了几圈,才恢复静止不动
“君息!我要出去采风!”
颜殊拧了拧眉,还没有这么烦躁过的时候。
背后的玻璃门被打开。
看不清模样的男人清冷矜贵。
听得出那缱绻宠溺的无奈。
“嗯?”
“那我明天陪你去。想去哪?”
男人俯身,帮她把画的差不多的画给收起来。
那些被揉掉的画一张一张地抚平,然后整齐地摆在旁边的桌子上。
仔细认真的神情像是在完成什么大任务。
颜殊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看着男人给自己整理分类画作。
然后转了个身,双腿分开在椅子两边。
手放在椅背上。
撑着下巴,懒懒散散道“懒得走。不如,你给我当模特吧。”
男人低低笑道。
“你确定?”
男人在颜殊面前蹲下来,身子隔着椅子,鼻尖几乎紧贴着鼻尖。
“我怕你忍不住。”
“嗯?”颜殊不解挑眉。
君息浅浅笑道“毕竟我秀色可餐。”
性感低沉的声线撩人暧昧。
颜殊心漏了一拍,然后才听清楚内容,眸光含笑,俯身,贴近君息的耳边。
“确实秀色可餐。”
纤瘦的玉指挑起君息的下巴“古人言,食色性也。美人如此多娇,引得无数英雄竞折腰。”
“那不如君君来展示一下自己身为美人的妖娆。”
“嗯?”
颜殊轻轻挑声,像是无意识地调戏,又似乎是勾引。
轻轻挠着,像是小猫的小爪子抓着手掌心。
“七七想看?不如,晚上给你仔细体会一番?”
谁勾引着谁?
谁又能先压了谁?
然后大风刮过,吹起满目的画纸。
画面一转就是主卧。
暖黄色的灯光暧昧挑逗。
颜殊从浴室里走出来,身上却是干燥得很。
而床上的男人依旧看不清容颜,只是颜殊就是莫名觉得口干舌燥。
想把人扑倒。
下一刻,天旋地转,意识模糊,然后两人就滚到一起,衣衫半解。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男人突然停下解开颜殊衣服的动作。
然后颜殊把人推开。
一把匕首插在男人心脏处。
不见半分血。
颜殊冷笑“就这样?还想蒙我?”
颜殊站在床边,桃花眼中沁着寒意。
确实这都是来自自己的记忆,但是自己十多年的小竹马自己会不认得?
颜殊的想法刚落,床上的人化成了一道黑影,消失了。
然后又是白茫茫的世界。
颜殊继续行走在这白雾之中。
看起来走了很久,不过颜殊知道这只是一种感觉上的错误。
颜殊也不着急,步履从容。
偶尔停下脚步,四处看看,仿佛置身于花海之中。
不知多久,颜殊脚步突然不可见地顿了下,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走。
白茫茫的烟雾再次散开,这次出现在她面前的还是那个看不清容颜的男人。
只是那一身气质太过于冷清矜贵,完美笔挺的身材。就足以让人浮想联翩。
而在男人身边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
身材高挑,纤瘦玲珑。一袭长裙,将窈窕有致体现得淋漓尽致。
海藻般的长发发尾卷起,松松懒懒,帅气得痞痞。桃花眼中璀璨的细碎的光芒折射着难以直视的美好。
男人考究的西装温雅矜贵,女人长裙礼服帅气艳丽。
背后是一座符合所有童话故事描述的城堡。
外面是大大的草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