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是什么?
戚远一直没敢猜,所谓猜想,没有大量事实素材支撑的情况下,那就是碰运气,运气好了一下子猜中,运气不好时一生都在证实错误的方向。
好的是,现在戚远可以确定自己身体的任何一处,都有灵魂常驻,这是在同梦蛹的争斗中确认的。
但是身体的任何部位都是如此复杂,显微术下,粒子无穷无尽,怎么去分辨哪些粒子属于哪一器官组织,都是一个难题。
把自己切片吗?
似乎只有这个选择了啊,反正也不需要切到断肢的地步,到时候一个治疗微伤也就好了!
于是,制造实验器具、做切片、观察、记录,就成了戚远日复一日的生活。
时光如水,多年过去,李可嘉还是没有结婚,从守备部队司令员做到了九州市党政军三职合一,事情越来越多,人却越来越少。
“把他们放了吧,净浪费功夫。”李可嘉的额头上也开始冒出皱纹,把帽子摘下来托在小臂上,推开办公室的门,正看到坐着的黄馨。
“嫂子,你怎么回来了?”李可嘉很惊讶,黄馨作为反对各地分治的急先锋,最近一直都在首都。
“在那儿心烦,干脆就回来了。”黄馨眉眼间尽是疲惫,明显事情的发展不如意:“刚刚碰到小溱给你送吃的,你到底怎么想的?就这么拖着?”
前些年,因为社会经济的全面退化,税收成了大问题,公职人员中的施法者得不到有意义的报酬,渐渐流失。
为了补足事务性工作的人手缺乏,大量的社会人员被吸纳进来,但是这些人员几乎都没有施法能力,成为公职人员的也更多得是希望获得轻松而且安逸的生活,更甚者则是抱持了成为人上人的态度。
灾难前,这种情况就已经引起了相当程度的社会矛盾,但是秉持理想的人依旧占据着优势,双方的斗争有来有往,还能够维持着局面继续向前进步。
但是灾难之后,有恒心有毅力坚持奋斗的人,基本都成为了施法者,无论他们追求的是自己的自由,还是大众的自由,这部分人在渐渐淡出非施法者的生活。
再加上老人渐渐凋零,现如今还在政府内坚持理想的人已经成为了绝对少数,这些人还要么是施法者,要么是在其它战斗职业上有着非凡成就的,与反对势力的隔阂极其严重。
“唉……”李可嘉一叹气,重重坐在黄馨对面:“哪有心思谈情说爱!再一个,顾溱比我小太多了,我觉得不合适。”
“小多少?按旧历也不到五岁,新历的话才一岁半!”黄馨摇头,无奈道:“不是嫂子说你,你看小崔和小黄,他们都俩孩子了,你不羡慕?嫂子和你哥现在是想要都不知道怎么要,还得等你哥研究,研究,他就知道研究!”
提起曾理,黄馨也是好多不满意,他近些年对于整个社会都不管不问,连学校里上课的事情都回绝了,只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搞“研究”,带几个有天分的学生,都成了师徒了……
李可嘉苦笑不已,黄馨和曾理,两个史诗战斗职业者,身体上甚至都不属于人类了,产生生殖隔离都不让人觉得意外,他和顾溱也一样,虽说还只是传奇,但是在一起能不能有小孩儿也不好说。
这还是李可嘉不知道黄馨属于神性生物,要不然就不会这么悲观了。
“嫂子,这事儿也强求不得。我这儿真是天天烦死了,那些人闲着没事做,就剩打架了,恨得我都想把他们撵出去,没事干、干脆都给我打猎去!”
黄馨看李可嘉的态度,也不再强迫:“咱们这儿事态还能控制吧?我在首都,可是知道,不少地方都已经是黑恶势力的天下了。”
“那不能!还有咱们几个在呢,再惨也不至于像钟南山、廖永健他们那里一样。”李可嘉一摆手:“就是我实在没人可用了,就连他们两位都被我抓差,说不定这会儿正后悔投奔过来呢!”
钟南山的老家建安市和廖永健的老家同湾县,都是在施法者离开之后开始局势败坏,没有了绝对力量的震慑,野心家们纷纷冒头,居民逃亡,城市里面为了争地盘之类的事情打得头破血流。
“这不行啊,咱们还是得团结群众,稳定下来就把那些害群之马打掉!”黄馨一向反对使用暴力,事到如今也总是情不自禁就想用拳头说话了。
事实上如果使用暴力,他们这个阵营的随便拉出一两个来,就足以把那些反对派洗干净,但是那并没有意义,把人杀了也得不到真心的认同。
那些在首都装得道貌岸然,一副为了长治久安而要求各地分治,减少政府职能的家伙,确实是蛊惑了一部分人的,在没有结出恶果之前,拿什么去说服受到蛊惑的群众?
目前的大政府确实已经难以为继,底层公务人员不能没有,有了却效率极低而且总是惹起争端,重新招人的速度赶不上辞退的速度。
有心使用炼金傀儡之类的设备作为替代,虽说这些产品的功能确实已经可以胜任,但是作为政府方面,拿不出足以交换巨大数量炼金傀儡的资源和货币。
从民众手里收来的实物税对于施法者来说根本没有意义,施法者需要的动植物都是自己培育,需要矿物也可以自己采掘,想要现成的东西也大多是和同类交换,因为只有施法者手里才有大量施法者需要的物资。
于是炼金傀儡只能由类似李可嘉这样的坚持奉献的施法者缓慢制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