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顾嫔,回了长宁宫,叶乔仍是有些心绪烦躁,怎么都不能安定。
“娘娘,贵妃娘娘差人请您去一趟霏雨殿。”檀桑等了许久,见叶乔回来,忙上前回禀道。
“何事?”
“奴婢不知,是霏雨殿的公公来报的,已经有一会儿了。”
叶乔来不及细想,便匆匆赶了过去。
霏雨殿。
“臣妾参见贵妃娘娘。”叶乔行了礼,沈袭蕴示意她坐下。
叶乔环顾了一番屋子里的人,除了陈婕妤,连刚才同自己一同逛园子的顾嫔都到了。叶乔望了顾嫔一眼,顾嫔摇了摇头。
“乔妃妹妹,本宫着急叫了你来是因为唐贵嫔说有些要紧事要和诸位姐妹商议。陈婕妤同皇上在一起,未免惊动皇上,便没有叫她。”沈袭蕴道,“既然人都来齐了,唐贵嫔便可以开始了。”
唐贵嫔站起身来,道,“嫔妾宫里有一丫鬟,名唤雏瑟,这丫鬟做事勤快认真,用起来也顺手。只是前几个月失踪了,嫔妾差人寻了几日都不见踪影,原想着许是觉得宫里干活清苦,偷偷逃出宫去了。”唐贵嫔顿了顿,神色悲伤道,“只是没想到,昨日宫人们打扫御花园,竟在园子里的水井里发现了。”
“不过是个丫鬟,许是因为失足溺死了,何故大惊小怪,你若是觉得人手不够,去内务府自己挑几个顺手的就是了。”沈袭蕴道。
“是,本是一个丫鬟也不打紧,只是……只是在那丫鬟身上发现了些东西,嫔妾不敢随便处理了。”
“何物?”
唐贵嫔招呼了身边的拂冬,“快呈上来。”
是一个手钏和一根簪子。
叶乔吸了口凉气,这些都是她的东西。这只手钏是那日叶念影故意向她示好,来长宁宫拜访后便丢了的。至于那根簪子,是在顾嫔生日宴上被皇上丢在霏雨殿院子里的那支。叶乔看了眼叶念影,只见她一脸看好戏的神情便明白了,想来这又是冲着她来的。
“这个手钏似是乔妃娘娘的的东西。”莫充容试探着说道。
“是啊,这手钏和这簪子都是本宫前两月丢的。”叶乔自觉认了。
“唐贵嫔,你这是何意啊?”沈袭蕴问道。
唐贵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跪在了地上,“这两样东西都是在那雏瑟身上找到的,嫔妾看是乔妃娘娘的东西,心下惶恐,便暗中派人去调查了一番,没想到竟在雏瑟房中找到了遗书。”说罢便将遗书交给了沈袭蕴,“遗书中说到雏瑟因为家中老母病重,乔妃娘娘给了她五十两银子,借此想将雏瑟收为心腹。贵妃娘娘知道嫔妾与乔妃娘娘不睦已久,乔妃娘娘便想让雏瑟暗害嫔妾。可雏瑟仍念旧主恩情,不愿做伤天害理之事,便只好投井自尽了。还请贵妃娘娘做主,给雏瑟一个公道。”
“乔妃,你可有什么要辩驳的。”
叶乔站起身来,“贵妃娘娘,臣妾根本就不曾见过这个所谓的雏瑟,更不曾给过她五十两银子,至于她的死,更是与臣妾毫无关系,至于这手钏和簪子是臣妾数月前便丢了的,更不知怎会到了她的身上。”
“乔妃娘娘不必狡辩了,嫔妾去问了雏瑟的家人,三个月前雏瑟确实在宫中贵人那里得了五十两银子拿回了家给母亲治病。至于娘娘说不曾见过雏瑟更是谎言,雏瑟还未失踪时便有人看到你同她在御花园说话。”
“请问唐贵嫔,是谁看到了?”
“娘娘还真是不见黄河心不死。”
“把小安子带上来。”
是一个眼生的太监,叶乔从不曾见过他。
“把你看到的都说给贵妃娘娘听。”唐贵嫔对着他道。
“是,奴才……奴才亲眼见过乔妃娘娘同雏瑟在御花园一起说过话,还将手钏赏给了雏瑟。”小安子瑟缩着说道。
“小安子,本宫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信口胡诌陷害本宫?”叶乔厉声问道。
“奴才说的是实话。”
“好,你既说看到过本宫同雏瑟一起,可还记得是什么时候?”
“大概是三个月前了,奴才记得是皇上生辰的第二日午后。”
叶乔思索了一番,那日正是有个小太监假传圣旨,让她去章和殿白跑了一趟那日。去章和殿必然经过御花园,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意图。
“本宫同宫人说话这般的小事,你竟也记得这么牢,当真是办的好差事。”
“乔妃娘娘,你莫吓这小太监,你既说这小太监信口胡诌,那你便说说那日你在何处做什么。”唐贵嫔不依不饶,“嫔妾还问了御花园的洒扫宫女,那日午后在御花园附近也都见过乔妃娘娘匆匆忙忙的样子。”
“那日本宫去章和殿看皇上了,只是当时唐贵嫔在里面,本宫不便进去,便回宫了。皇上身边的福公公可为本宫作证。”
“娘娘也知章和殿无召不得入,皇上既然不曾传召娘娘,娘娘为何要去章和殿。”
……
“怎么了,贵妃宫里这样热闹。”是夜琰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参见皇上。”众人行了礼。
“是唐贵嫔宫里的宫女投了井,留了遗书说是乔妃妹妹逼迫的……”沈袭蕴解释道。
“皇上,乔妃逼迫嫔妾的宫女雏瑟加害嫔妾,雏瑟不肯,这才投井自杀的,还请皇上为嫔妾做主。”唐贵嫔声泪俱下,拿出帕子掩面擦泪,“乔妃娘娘这般歹毒的心肠,嫔妾真是害怕极了。”
叶乔淡淡的看着她这般模样,倒是觉得好笑了,“臣妾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