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陶,母后的小公主,你到底在哪里!
才那么转瞬之间,蕴陶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消失,慕容云岚置身于清凉的水潭之中,偏偏冰凉透爽的水没有降息她体内的怒火,相反慕容云岚疯狂得用手在水面上扑腾开来,嘶声力竭,“是谁!到底是谁!要这样谋害本宫的皇儿!”
“梓潼,冷静一些!”萧皇把云岚拥入怀中,他万万想不到大陵内宫守卫森严,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岸上有御林军巡逻抑或者是把守着,蕴陶小公主殿下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呢,那个何太真家的死婴儿莫名得出现在池塘里深处,这实在是离奇呀。
萧皇抱着帝后,把这木栏杆,一脚一蹬石壁跳上了暗,潋滟发光的眸色愈发恼怒得瞪着池塘下的兵士们,“快给朕好好搜查,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把蕴陶公主找出来,听见没有!”
“是,皇上!”水中的将士们惶恐不已,天子震怒,对于他们来说,他们项上人头随时随地都能落地搬家,曹元帅和年将军也在第一时间闻讯赶来,加入搜查的大军之中,更有甚者,沿着池塘的下流一直搜向宫外的掖河,范围扩大了,找到蕴陶小公主的几率也许就更大了。
酉时,日暮西沉。
掌上灯的椒房殿一片死去沉沉,金色斑驳的辉子窗畔一片揪心的黄。
“蔷薇,现在什么时辰了,可有蕴陶的消息?”帝后无力得瘫软在凤榻上,凤眸汲尽了最后一滴眸泪,她嘶声力竭得哭了很久,蕴陶是她的小棉袄,是她的小心肝儿。
帝后声音沙哑又失灵,叫蔷薇眼畔强行得挤下一滴眼泪来,哀声道,“皇后娘娘,如今已是酉时了,还不曾有…有小公主的消息…也许再过一会儿…将军们就会找到小公主…把小公主带回来的!您放心!一定会…一定会的!”
蔷薇知道帝后万般心痛,才会这般绵声细语得安慰自己,慕容云岚螓首有些凌乱得靠在金色软枕上,是如此的神伤,她不禁拷问自己,为什么上天要对自己如此残忍,与小蕴宁分离了五年之久,如今又要她遭受与小公主生离死别的痛苦……这种痛苦,哪怕要她用当今的帝后高贵的位份去换掉,慕容云岚也不会惋惜得皱一下眉头。
“别安慰本宫了,本宫知道蕴陶将会永远离开我了。”帝后那一双柔荑渐渐抚上娥眉,埋头苦泣,昏暗的宫灯其中一盏被空如的夏风吹得泯灭,蔷薇支使下面一个三等宫人去重新挑拨灯芯。
蓦地,椒房殿落入一个高硕的身影,玄色团龙密纹长袍包裹着他落寞的身躯,他缓缓得走到帝后身畔,伸出手来,替她擦拭早已沥干的珠泪,温言道,“梓潼,切莫伤心,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在池塘下面找不到,那么估计是随着掖河流出去了,曹元帅和年将军早已查出了一丝蛛丝马迹,认为是有人故意而为之,也许是鬼魂在作祟!也许是……”
“是慕容仙歌和月溟初那两人的鬼魂再作祟么?哈哈!可笑!真是太可笑了。”慕容云岚癫狂大笑。
云岚如此痛苦,萧皇心里头更心生了十二分怜惜,他将细细密密得胡渣子轻轻得在云岚的额头上刮着,赤血色的双瞳满是无奈和愧色,两只手紧紧握着云岚的皓腕,“梓潼,朕对不起你,是朕没有保护我们的小公主!你放心!朕一定会抓出幕后黑手,不管是人,还是鬼魂!哪怕是地狱,朕也要把它一锅端了!”
“皇上——”慕容云岚横出纤指抵住萧子都柔软的唇,他上唇的髭须潋滟鸦青,透着一股的森寒,反过来是云岚劝慰他,“皇上,此事定然是人为,势必有人混入这宫苑之中搅起祸端,要不然你我二人在亭中对弈,就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
萧子都肯定得点点头,“梓潼此话有理。朕也有想过,只是现在仍然没有消息,曹元帅和年将军他们是不会懈怠的……梓潼放心好了。”
说是放心,可帝后如何放得了心,她的心仿佛被生生得绞痛一般,这四肢百骸浑然觉得不似自己的那般,除了痛楚还是痛楚,云岚再也不敢开口说话了,她知道自己下面的话定会是语气颤抖,叫皇上他徒增哀思,暂时保持缄默罢。
“皇上,皇后娘娘,郑国夫人在宫外等候。”萧皇贴身小太监小烨子规规矩矩得夹着拂尘来禀报道。
萧皇温柔的眉眼一横云岚,“皇后,朕要不要让梨妩进来?”
这时候的梨妩早已被封为郑国夫人,正二品,与红菱白霜地位相差无几,因为梨妩夫人夫君何太真富可敌国,他们俩夫妇又不要侯爵之位,所以就给梨妩封了二品郑国夫人。
慕容云岚这一下午,比自己还要陷入沉痛之中,当属郑国夫人梨妩了,因为从池塘里边捞起来的一具死婴便是她的孩子。
慕容云岚太过劳累,懒得去抬起眸皮,幽幽道,“传她进来——”
萧子都心想,郑国夫人刚失一女,定然伤心不已,妇人呜呜啼哭难免勾起萧皇对蕴陶小公主的怜惜,索性拂袖而去。
失魂落魄的郑国夫人跌跌撞撞得跨进宫门,见帝后窝在凤榻,脚底下仿佛踩了风力那般,似锐箭那般朝云岚飞过来,双膝跪在地上,沉声哭泣,“皇后娘娘您可千万千万要替本夫人的做主!云璃死得那么惨,她今年才五岁,和大皇子蕴宁同年同月同日生,娘娘一定要让皇上查出真凶,本夫人要为云璃报仇,本夫人恨不得将仇人抽筋噬骨!万望陛下娘娘成全!”
“可怜的梨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