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的收好信笺,抬手拿下架上的披风,方清羽便推门而出,在青山老人的门前顿了顿,便走到水凝儿的房门前轻轻的敲了敲。
“凝儿,在吗?”
“在,直接推门。”门内传来水凝儿有气无力的声音。
方清羽蹙了蹙秀眉,推门而入。
绕过屏风,便看到水凝儿平躺在床上,两只大眼睛无神的看着房顶,时不时的唉声叹气。
“怎么了?不舒服?”方清羽坐在床边,关切的说:“来,我看看。”
说着就要拿过水凝儿的手给她把脉。
“嗯,羽儿你给我看看,我是不是病了?要不然怎么总是心里空空的,头昏昏的,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是乱七八糟画面呢!”水凝儿转眸看着正认真摸着她脉搏的方清羽,悠悠的说道。
“脉象沉稳有力,很好啊,没毛病。”方清羽放下水凝儿的手,摸摸她额头:“也不发烧。舌头伸出来。”
水凝儿依言照做,方清羽看了看,疑惑道:“都很正常啊。来,跟我说说,你闭上眼睛都想到什么画面了?”
“就是和你那个坏蛋大哥在一起的画面啊!他抓我也想,打我屁股也想,甚至还有那次在青山——哎呀,总之全是不好的画面!”
不待水凝儿说完,方清羽便“扑哧”一声笑出来:“我算看出来了!你呀!不是身体病了!”
“啊?那我是哪里病了?我不会跟爷爷一样得了脑子里的病吧?”水凝儿一咕噜做起来,急得要死。
“也不是脑子病了!”方清羽揶揄的点了点水凝儿光洁的额头。
水凝儿要急哭了:“那是哪里?”
方清羽伸手点了点水凝儿的胸口:“你呀,是心病!你是得了相思病了!”
“”水凝儿傻了,相思病!思谁?那个一离开便杳无音讯的大坏蛋?
“不可能!我不可能想那个大坏蛋!那个坏蛋,离开了连个信儿都不捎,我就算想他也是想跟他干一架!”
“你呀,就嘴硬吧!”方清羽摇头轻笑,对他们两个互相嘴硬的慢半拍行为甚是无奈。
“好了,别想我哥了!今天我们有事情做!”
水凝儿一听来精神了:“什么事?好玩不?”
“净想着玩!我们啊,今天去雪柱山!”方清羽笑着轻斥。
水凝儿小脸儿迷惑:“去雪柱山?去那里做什么?那山上可都是雪,可不好爬!”
“不好爬也得爬,我师兄给我来信了,说雪柱山腰上有一种白色的花叫雪铃花,这种花对善忘症有很好的缓解作用!”青山老人最近又犯病了,把自己关在房间,整日整日的想着曲若蝶,状态特别不好。
“真哒!太好了!那我们赶紧去吧!”说着水凝儿就要下床。
方清羽按住她:“那儿冷,你多穿点儿,我也去准备准备!”
“我没事儿,我有内力护体,倒是你,一定要多穿几件棉袄啊!”
“唉,真羡慕你们有内力的,好了,手无缚鸡之力的我只好去多穿点儿衣服了!”方清羽叹口气认命的走出房门。
一炷香后,穿成了一颗火球的方清羽和同样一身绯红衣裙,却依然纤瘦苗条的水凝儿同时走出房门。
“噗——哈哈哈哈哈!”水凝儿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直不起腰来:“羽儿,你这个样子,好像一颗巨型火球啊!哈哈哈哈!你这样还能爬山吗?”
方清羽没好气的白了一眼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的水凝儿:“当然好爬山,没看我腿上虽然也多穿了两条,可是依然很细吗?就是为了爬山的!不错嘛,知道穿一件鲜艳的衣服。”
“我又不是傻子好不好!去雪山不穿鲜艳点儿,跟你走散了怎么找?”水凝儿不服气,虽然她看起来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可是常年混迹江湖,野外生存经验比谁都丰富好不好!
方清羽轻笑:“对对对,凝儿最能干了!快走吧,顺利的话今天午后就能回来了!”
雪柱山并不远,离后营骑马的话不到半柱香就到了,而且,据师兄说,那里盛产雪铃花只要找对地方,可以采很多,所以方清羽才这么自信。
雪柱山常年积雪,山峦层层叠叠,却并不高大,所以爬起来并不费力。很快方清羽和水凝儿便翻过了一座山头,来到了雪柱山美人腰处,无尘公子的信上说,雪铃花就生长在美人腰。
“满眼都是白,雪铃花也是白色,这怎么找啊!”水凝儿看着满目白雪在阳光下光芒四射的壮观景象泄气的说。
方清羽环顾四周,白色,还是白色,四处都是有些刺眼的白色,根本辨别不清方向。蹙眉斜睨到手里用来当拐杖的木棍,她提起木棍奋力的把往雪里一插:“过来帮帮忙!”
二人合力把木棍插进白雪深处,喘着粗气从裙摆撕了一条丝带,牢牢的系在木棍上,火红的丝带,迎风飘扬,在满目白雪中甚是扎眼。
“幸好今天天气不错,以这个红丝带为风向标,我们四处看看去!”方清羽扬唇,轻快的对水凝儿说,她就是这样的人,越是恶劣的环境,表现得越轻松,毕竟,哭着也是活,笑着也是活,何不多给自己找点快乐呢!
水凝儿被她雪精灵一般的纯白欢快的笑容感染:“好!来,我牵着你!”
方清羽也不推辞,毕竟水凝儿的体力比她好太多,保存体力是目前她最该做的事。否则恐怕还没找到雪铃花,她就累瘫了,反倒拖了水凝儿的后腿。
冰天雪地之中,两个红得像火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