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赢了。
黎致说着便轻轻的放下方清羽:“等我洗漱一番,一会儿给你涂药膏。”
轻睨黎致修长挺拔的背影,方清羽一张粉嫩俏脸悄悄的红了,这每一次涂药膏,对于两个人来说都是折磨,尤其是黎致,而她除了给他一个深吻之外,什么都做不了,最后只能靠他自己把yù_wàng强压下去,毕竟对于他来说,冷水澡什么的,好像不太管用。而黎致呢,涂药的工作又不愿假手他人,即使那个人是水凝儿,也坚决不同意,坚持每晚再晚也要回来为她上药。
冰冰凉的药膏随着黎致温热粗粝的指腹被柔滑的肌肤打开的毛孔一点一点的吸收,方清羽舒服的不禁咂舌。
“怎么这么快师兄的药膏就到了?”这离黎致知晓她受伤才过去三天而已,莫非师兄未卜先知?
“嗯,暗卫速度不错,值得嘉奖。”黎致一边极力“心无旁骛”的在方清羽身上按揉,一边轻声道,不会跟她说为此跑死了三匹马的事情,更不会跟她说无尘知晓她为了采药而受伤,又飞身亲自将药送到了燕城的事,而这三匹马,就是无尘跑死的。
的确如此,此时此刻,在燕城,翠峰客栈的屋顶上,孤身坐着的正是白衣胜雪,温润如玉的无尘公子。碧血萧被他捏在手里,抬手放在唇边,一提力一吸气,犹豫片刻,却终究没有吹响他的寂寥,终究选择了沉默,只是用一双隐忍的深色眼眸睨视着远方,西部大营的方向,俊容忧伤的苦笑,思绪飘远。
差一点,差一点他就不顾一切给她送药了,他多想立刻马上见到她,睨视着她清亮的水眸说:“方清羽,我来了。”
可是他没有,他终究在最后一刻悬了崖勒了马,狠狠的拉回了自己的心。
当收到黎致的翠蜂传书时,天知道他有多心痛,那种内疚,那种痛,让他一口鲜血哽在喉间,想都没想便翻身上马,跑了三天三夜,抵达燕城时才被黎致派来的暗卫拉回了理智。
他,终究不能迈出那一步,他怕,一旦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他与她,他与他,会连朋友都做不了,连守护的资格都会就此失去。
方清羽,对不起,还有谢谢你,谢谢你成为我的师妹,让我有了光明正大守护你的理由。
凌晨,黎致睁开一双黑曜石一般明净的眸子,侧首睨视怀里猫一样安睡的娇颜,勾唇。
自从用了无尘的药膏,方清羽身上的淤伤好得很快,黎致郁结的心总算有些放松,只是,那黑衣女子尚未有消息,从大黄的洞里寻到的剑也只是江湖上寻常可见的剑,并不能带来任何有用的消息。
思及此,黎致蹙了蹙眉,眼前闪过一张脸,会是她吗?
“嗯——阿致。”怀里的女人嗫嚅着动了动,顺势朝黎致怀里拱了拱。
黎致身上一紧,无奈的勾唇,这妖精!
“乖,再睡会儿,今天前营有早训,我得起了。”
伸手搂住黎致的窄腰,方清羽蝶羽轻扇,掀了掀眼帘,室内还是一片漆黑,冬日的夜本就长,也看不出时辰:“几时了?”
“寅时。”黎致亲了亲她嘟起的水润朱唇,轻声回答。
“唔——”方清羽本能的浅浅回应他,大脑有一瞬空白,直到黎致喘着粗气放开她,方才眨了眨莹润水眸恢复神智,脸一红:“我去给你煮个面。”
最近几日黎致事情不多,都会在后营陪她用了早膳再去前营,所以方清羽在小厨房准备了不少食材,安静的享受了几日寻常夫妻的家常温暖。
“不用。”黎致欣赏着方清羽憨娇迟钝的模样,忍不住俯身在她发热的脸颊亲了亲:“我去营里用早膳,你再睡会儿。”
说完掖了掖被角,起身朝洗漱架走去,步伐矫健,身姿挺拔,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卓越不凡,方清羽扬唇他的夫君,还真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呢!
“师傅?”黎致推开房门便看到青山老人一身外出长袍,正好也把门打开,蹙了蹙剑眉。
“嗯,致儿去军营?”青山老人清了清嗓子,看向黎致。
黎致一怔,师傅居然认出他了?而且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么说,无尘的方子对师傅的病情果然有用,思及此,黎致紧绷的心松了口气,清儿的努力总算没白费。
“是,师傅,您这是要出门?”黎致凝眉迟疑的问,虽然有好转,可是出门他还是觉得不甚适合。
青山老人看他一副不放心的样子,冷哼一声:“我去雪柱山采雪铃花去!总不能还让你媳妇儿去吧?怎么,对师傅还不放心?”
黎致轻咳,看来对如此威严的青山老人还是很敬重惧怕的:“徒儿不敢,只是师傅身体尚未复原,不如徒儿派暗卫与你——”
“不用!我一个人没问题!”不待黎致讲完,青山老人便一口回绝他,越是上了年纪的老人,越怕别人把自己当废人一样照顾,总想着时时刻刻证明自己的老当益壮。
“那师傅一个人小心,收好清儿画的路线图。”黎致知道,以青山老人的武功,就算了派了暗卫暗中跟着也会被很快甩开,所以只能依了他,幸好方清羽早就给青山老人画了方圆百里回后营的路线图给他随身携带,只要师傅不离开太远,都可以自己找回来。
“哼!知道了!”青山老人有些不情愿的轻哼,但还是依言收好路线图,一闪身离开了院子。
目视师傅一副不服老的样子,黎致无奈的摇头,低声吩咐:“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