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哭泣求饶的场面没有出现,太后银盘似的脸上阴晴不定。

“咳——”太后轻咳一声,大厅内立马安静下来“要哀家说啊,这道听途说的传闻最不可信,今日得见清羽啊,哀家倒是认为这丫头倒是个知书达理,礼节周全的好孩子,不愧是得方相亲传的好女儿——”

这时,大厅内一个柔软怯弱的声音弱弱传来“云王妃——嫁给云王后好像还没有给太后敬茶——”

这声音柔弱无骨,若男人听了定然是心生怜惜,可惜这满屋子都是女人。

方清羽寻声望去,只见一清瘦得楚楚可怜,眉目间风情万种的羸弱女子坐在大厅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林黛玉!这是方清羽的第一反应。

“湘嫔!哀家虽然是太后,但是致儿并非哀家亲生,云王妃不给哀家敬茶也是情有可原——”太后突然眼神暗淡,神情落寞的说,仿佛被伤了心一般。

被唤作湘嫔的女子闻声慌忙起身移至大厅跪地行礼“云王妃恕罪,臣妾并无他意,臣妾只是突然想起,并无为难之意。”

白莲花!这是方清羽脑中浮现的第二个词。太后是一朵老白莲花,湘嫔是一朵小白莲花,配合得真好!

看来这敬茶恐怕也不是那么简单了,她倒要看看,太后她唱的是哪一出戏。

方清羽勾唇“既是如此,湘嫔何罪之有?本王妃又何来恕罪之说?”

方清羽摆了摆纤纤玉手“其实啊,先皇在位时太后虽然不是皇后,但是好歹也是得过先皇恩宠的妃子,也算是云王的长辈,本王妃给长辈敬杯茶也是无可厚非,来人,备茶!”

大厅一片寂静,众人闻言皆倒抽一口气,这云王妃胆子不小,居然敢触太后的逆鳞!

再观太后脸色,那是气得七窍生烟,浑身止不住的发抖,要知道她平素最忌讳的就是有人提起她的位分,平时众人捧她,都捡好听的说,如今被方清羽这么抖落出来,关键她说的都还是事实,由不得她在这上面作文章!为了忍下这口气,她不得不握紧拳头,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

方清羽,今天不教训教训你,难平心头之恨!

太后的模样自是逃不过方清羽的清亮眼眸。

很快,一青衣宫女捧着托盘来到方清羽面前,躬身递给她“王妃,请——”

方清羽看着冒着热气的茶杯,心下了然,这杯水定然是滚烫开水冲泡,要是稍不小心,撒到身上——

“这位宫女姐姐怎么称呼?”方清羽不着痕迹的退后两步,保持安全距离最重要。

“奴婢贱名春玲。”

“原来是春玲姐姐,春玲姐姐不急,这不离太后她老人家还有几步距离吗?本王妃刚刚大病初愈,手不能提,你就帮本王妃再向前端几步。”方清羽没有去端杯子,径自向前走去。

春玲只好端着杯子紧随其后,本来太后打算在云王妃伸手接杯子时来个不小心没接住,现在她没来端杯子,春玲倒不知该如何处理为好了,如果她现在假装跌倒——那她的小命也没了。

纠结中,方清羽已经走到太后面前半丈处。太后冲着后面春玲暗暗使眼色,春玲一咬牙。

“啊!!”

“哐当!”

“救驾太后!”

大厅中顿时乱作一团,众嫔妃顾不得矜持,慌忙前去查看。

只见一向端庄华贵的太后跌坐于天鹅绒地垫上,方清羽则伏在太后身上,似是母鸡护小鸡一般。

“太后,太后,你没事吧?”方清羽敏捷的爬起,面容焦急的检查太后。

“没,没事。”太后灵魂未定,惊得一脑门儿的汗。

“疼,疼……啊!”此时太后左边传来一声尖锐刺耳的喊声,众人一侧身一看,只见本坐于太后左手边的丽贵妃瘫坐于地,小腿侧躺一青花瓷杯,杯中的滚烫热茶全部浇在了她的小腿上!

“啊!”众人大惊,胆小的惊声尖叫起来,齐安宫乱作一团。

七手八脚的把太后扶起,这才有人想起叫太医。

“快传太医!”皇后苍白着小脸快速让自己镇定下来,对外吩咐道。

“大胆春玲!”方清羽把太后扶到太师椅,转身站定,清亮眸子转冷,冷声喝道。

此时春玲早已吓得魂不附体,跪倒在地,满面泪痕,连声求饶。

“太后饶命,太后饶命,奴婢……奴婢……”

“大胆春玲,还不从实招来!谁给你胆子谋害太后的?”方清羽冷眸盯着春玲。

大厅一下子静下来,连丽贵妃也忘记喊疼。

春玲一听就吓得瘫软在地,点头如捣蒜“云王妃饶命,就是给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伤了太后啊!”

太后嘴角一阵抽搐,这丫头瞎编乱造的本事可真不小:“春玲服侍哀家多年,哀家相信她不会谋害哀家,云王妃莫要小题大做。”

“不是谋害太后,难道是谋害丽贵妃?”方清羽偏头看了看丽贵妃靠在嬷嬷怀里狼狈的模样。

丽贵妃闻讯哭嚎起来“呜呜呜……太后,您要为臣妾做主啊,臣妾的腿……”

“没……没……奴婢与丽贵妃无冤无仇,怎么会无故害她,奴婢只是不小心跌倒了,丽贵妃饶命,云王妃饶命!”春玲此时已经六神无主,只得不住地磕头,额角红肿,鲜红血液顺着脸颊流下来。

太后被吵的头疼,忍不住扶额道“丽贵妃治伤要紧,至于春玲,就交给桂嬷嬷来审吧……”

方清羽貌似没听见太后的话,歪着头看向春玲,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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