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同样涂着油泥看不出来是谁的将领附和,“就是,这仗打得真不痛快,不过,容家主,这油泥有什么用啊,末将只觉得满脸油腻腻的,特别想抹掉。”
容风斜睨一眼数千个同样抹着油泥身披草衣的将士,冷哼道,“懂什么!这叫伪装!你看看周围的将士们,是不是与地上的深草混为一体,根本看不出来我们有多少人?这就是迷惑!”
那将领蹙眉思考了片刻,“这倒是,可是我们现在好像不需要隐藏行踪啊。”
容风闻言低眸清了清嗓子,转身拿起一个冷兵器时代特有的弓箭一边把玩一边讪笑,“咳咳,总之,你要记住,迷惑对方也是一种作战策略,今天用不上,以后也会派上大用场的!”
他才不会承认自己是拿云王军赫赫有名的神机营和神器营做实验呢,咳咳,如果被某个腹黑的男人知道了,指不定暗地里怎么整他呢!
不过,横竖现在无事,他们的任务也仅仅是在此时不时的出来挑衅一番,击溃蕲州守将的心理防线而已,不如趁机把现代常用的军事伪装技术引入到这个两千多年的前的时代。既无伤大雅,也不会影响历史的长河,还可以提升作战能力,何乐而不为呢?至于热兵器,在这个条件现状下,估摸着会比较难,改日与神器营商议商议?只要在技术范围内,想必都不会对历史有太大影响吧?毕竟鞭炮烟花在民间已经很广泛的在使用了,火药更是我国四大发明,他稍微提前一那么点点,把火药的技术引进到行军打仗里应该也不为过。
燕城,太守府。
一个身穿绛蓝棉袄,满脸胡渣的大汉拿着一张大大的图纸,一脸纠结的开口,“王妃,恕我等眼拙,实在是看不出这是什么东西啊!”
方清羽汗颜,多年不拿画笔,她的绘画技术没有退步到让人看不懂的地步吧?
“咳——那本妃就先给你们解释一下。这个图上画的主要是一张床和一个灶,现在我想的是,怎么样把这个灶和这个床连接起来,让烧灶时的热烟能进到床底,从而把床给烧热,冬天的时候,人在上面吃饭做事睡觉就不会觉得冷了,整个屋子也会随之暖洋洋的。”方清羽尽量用一些比较浅显的语言把自己要做的事大概的介绍了一下,至于具体原理,她想与他们一起探究。
方清羽话音未落,十个泥瓦匠和十个木匠都傻了,各个目瞪口呆的瞪视着眼前神采飞扬的解说的王妃,半晌没人开口说话。
方清羽也不急,美眸含笑的睨视一时消化不来她的话的二十个男人,给他们足够的时间来参悟。她曾经在大学寒假去过东北农村实习,住过一段时间的炕,了解其中的大概的加热方法,但是具体炕是怎么做出来的,她还真不敢妄言,她也只能提出这么个理念,具体的还得经过再三辨证方可实行。毕竟涉及到火,涉及到安全问题,需要谨慎再谨慎,所以才找来了经验丰富的泥瓦匠和木匠一起来研究,届时她会在太守府找一个院子做实验,确保没问题了再推广到燕城普通百姓家。
半晌,一个身穿灰色棉袄的中年汉子大着胆子迟疑的开口,“王——王妃,草民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方清羽浅笑着点头,“李大叔请讲,大家有什么话在这里都畅所欲言,不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因为我们现在就是在讨论本妃这个想法的可行性啊!是否可行,还得看我们大家讨论的结果才可定,不是吗?”
放下心的李大叔这才把心中的疑惑说出来,“草民是做木匠的,据草民所知,木材都是怕火的,那用烟火烤床,不会把床给烧着了吗?”
“对呀,而且床板有缝隙会漏气,热气也捂不住啊!”另一个同为木匠的中年人接着道。
方清羽笑了,环顾同样面带不解的木匠们,手心向上文雅指了指另一边的泥瓦匠们,介绍道,“所以,本妃才找来了他们。”
泥瓦匠们更加不解了,“王妃,我们除了可以帮王妃砌灶台,还可以做什么?”
方清羽轻笑道,“你们还可以砌一张床。”
泥瓦匠们怔了怔,“砌床?王妃是说,用砖头和泥砌床?”
方清羽颔首,“嗯,砖头和泥都耐烧,就像灶台一样,试想一下,把灶台上面的铁锅拿掉,用泥和砖堵死铺平,就是那样的大概原理。”
此言一出,厅房再次陷入沉寂,这一次,所有人都陷入了方清羽所描述的场景。
半晌过后,其中一个年轻些的泥瓦匠恍然的一拍手,兴奋的笑道,“啊!我明白了,因为直接用火烧会把王妃说的那特殊的灶烧得过烫,所以不能直接烧,而是用做饭的余温来把床烤热!”
方清羽闻言含笑点头,“就是这个意思。本妃想,是不是可以把床做成像灶台一样密封不怕火烧火烤的中空床,然后和厨房真正的灶台连接起来,把做饭的烟引到这个中空床里,把床烤热后,再把余烟通过烟囱排出室外。当然,不排除某一日我们也能研究出直接烧火取暖的床来。”
“那草民终于明白王妃图纸上是什么意思了!”那个一开始说看不懂方清羽画的大汉一拍大腿,眼眸顿时亮了起来。
“大家还有什么问题不理解的,继续说出来,我们一起研究研究。”
方清羽说得很是谦虚,把姿态放得很低,这反倒让这群朴实的木匠和泥瓦匠很不好意思,心道这王妃果然是与众不同,巾帼不让须眉,难怪能深得云王信任,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