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远和几国使臣刚抵达朝堂,便感受到了今日朝堂之上异常严肃压抑的气氛,似乎发生了什么严重的大事。
不过,黎远对这些并不在乎,他今天别的不想做,只想辞行而已。
“皇上,既然本王此行的任务已经完成,而本王也是事务缠身,因此,今日本王便打算离开京城,回灵州向王兄复命了!”黎远没有理会众人充满着怀疑的目光,上前一步不卑不亢的道。
黎景天正欲抬手说话,黎远便又继续意味深长的说道,“对了皇上,无尘公子让本王给皇上带个话,皇上的脚……再过一阵儿,就该复诊了。”
此话一出,黎景天顿时脸色苍白,马上便改了口,操着还在变声期的尖细嗓音讨好似的笑道,“对,对,逸王叔提醒得是,王叔这一走,朕也不能给您送行,实在是过意不去,不如请……”
“皇上!”只可惜黎景天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个严厉的嗓音喝断。
黎景天一怔,随即转向端坐一旁,一脸严肃的摄政王,结结巴巴启唇问道,“摄……摄政王请讲。”
摄政荣王这才冷然转眸,失望的看着黎景天,道,“皇上别忘了,现在我们开云昨晚可是丢失了最重要的东西,这个档口,谁都不能擅自离京!”
黎远蹙眉,丢失了重要东西?想到了你们不轻易让本王离开,但是这理由,着实没想到,笑话,把本王当小偷一样抓起来吗?
“可是……这……朕的脚……”黎景天还是有些犹豫,以他的理解,自己的脚要比这令牌要重要得多!
摄政王冷然呵斥道,“皇上的脚,所有的太医都诊断过了,没有任何复发的迹象,可是降云令被盗,却是迫在眉睫!孰轻孰重,皇上该能分得清才是!”
此话一出,黎远和其他几国使臣大惊!
什么?降云令?!
几国使臣面面相觑,没想到消失许久的降云令才刚刚冒头,便又丢失了?
而黎远则拢紧眉宇,深知降云令所在的他明白,这摄政王口中所谓的降云令,定是为假!可是,看这摄政王义正言辞的模样,再看大殿上所有的大臣都是一副愁绪满天的样子,黎远不禁暗暗怀疑,这其中,到底是谁在搞的鬼?是谁让这朝堂之上所有人都对他们拥有降云令的事深信不疑?
是弘宣皇?摄政王?还是他们几个一起密谋的?
“皇上……你要记住,事有轻重缓急,更有公私之分,于皇上来说,个人永远都要摆在国家之后,皇上您的身体是国家的,有开云历代先祖保佑,有万千子民爱护,皇上的脚定会平平安安的,而降云令,则是关系着开云的命脉,如今……”此时摄政荣王语重心长的教诲之语仍然在众人耳边延续,任谁看了他苦口婆心的样子,都为之动容。
“摄政王说得对,皇上,先皇既已把您交给我们几个老臣,老臣们就得为皇上负责,为开云负责,皇上,降云令无故丢失,如今就是有天大的事,也得押后,为今之计,便是把昨晚所有在场的人留下,待洗清嫌疑了方可离开!”这时,方丞相也站了出来,看面相,更是忧心忡忡,立正言辞。
黎远站不住了,淡然开口,道出了自己的疑问,“皇上,恕本王无礼,敢问这降云令,本在谁手?何时丢失?”
此时黎景天在两位辅佐重臣的苦口婆心之下,也渐渐找回了理智,见黎远问了,便表情凝重的为他解释起来,“不瞒逸王叔,朕也是登基之后才知道,原来皇祖父一直把降云令交给了摄政王保管,交代摄政王只有在必要的时候才能拿出来,所以这么多年,摄政王才不问世事,深居简出,直到前段时间,父皇亲自请了摄政王出山,摄政王才下定决心让降云令重现光明……”
听了黎景天背书一样一本正经的解释,黎远轻挑眉梢,转向昂首挺胸淡定如常的摄政荣王,“抱歉摄政王叔,作为黎家嫡系子孙,本王对这降云令有几点疑问,不知当讲不当?”
摄政王斜睨一眼满腹疑问的黎远,斜勾唇角,“当然,逸王请讲。”
黎远点点头,温声问道,“请问这降云令外观如何,上有何物?”
摄政王摸了摸胡须,颇为得意的答道,“降云令,绿檀木特制,反面腾云驾雾图,正面先祖皇帝亲手所刻制的降云二字。”
这降云令虽然丢失多年,但是十几年前一直握在父皇手中,摄政王与父皇乃亲兄弟,见过不足为奇,思及此,黎远点头继续,“皇叔既持有降云令,为何明知先皇找寻多年,都未将降云令取出?”
“唉……”摄政王闻言,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本王见致儿那孩子和先皇两兄弟一直不甚和睦,本王怕贸然取出降云令,会令二人兄弟相残,令开云子民生灵涂炭啊!”
黎远听了,不禁冷笑,摄政王这话,乍听之下,是为国为民,为维护兄弟和睦,实则破绽颇多,别的不说,单说这黎戬为了降云令,三番五次追杀皇兄,摄政荣王要是真的为他们好,就该亮出令牌,严令禁止黎戬追杀皇兄才是。还有他说不取出降云令是为了防止兄弟相残,可是皇兄和黎戬已经决裂四五年,也没见他取出降云令调集降云军勒令二人停止互相攻击啊!
单单从这破绽百出的解释,黎远就可以从中指出诸多疑点来质疑他,不过,黎远并没有这么做,他知道,既然对方已经大言不惭,定也是一番狡辩而已。
“好,这个解释本王接受,不过,本王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