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王爷进一步的吩咐,金生不禁抱拳叹道,“王爷英明!属下这就吩咐去!”
这么长时间,很多人都以为王爷遇到了瓶颈,裹足不前,甚至开始传言,到底是年轻一辈,遇到了作战经验丰富的南宫将军,还是会畏手畏脚,实际上,一直跟着他的金生知道,这一切的局势,从来都没有脱离过王爷的掌控。监军柯连山也算是在军中长大,与昶盈公主成婚后更是得柯震庭将军亲自教导,为何会突然如此急功近利,看不清形势?不过是耳边时不时的吹一吹风,利用他贪心的特点,推波助澜一番罢了。包括这一次水师重组,也是得柯连山百般信赖的谋士进谏之下所为。
总之,王爷为了让南宫将军心甘情愿的归降,为了让这一支水师良将为其所用,一直在谋划着,从未有所懈怠。
黎致浅勾薄唇,遂挥手让金生尽快,自己则起身拿起方清羽寄送过来的报喜信笺,黑曜石般的黑眸在暗夜烛光中摇曳生光。
远儿终于有后,打心眼儿里高兴的莫过于他。本以为这偌大江山需要全部抗在他一人身上,如今紧绷的神经总算松了一口气。如此一来,他最终想做的事,就顺理成章得多了。
将方清羽的信从头到尾又读了一遍,看到孩子们被无尘给俘获了心的趣事,黎致好看的薄唇不由泛起一抹忍俊不禁的幅度,自己这个儿子,看来主意挺大。
垂眸思索片刻,黎致再次走到桌边提笔给方清羽又补充了一封简短的信笺。临末了,又忍不住对她诉了一番衷肠,离家数月,有多想念她,孤独暗夜之中,有多想拥她入怀,只有他自己知晓。
清儿,再等等,等到为夫平定了天下,定不会再这么与你分离。
南宫将军府书房依旧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争论不休。南宫将军阖着眼眸任由他们争论,并未发表什么看法。
最后,众将急了,忍不住焦急的问,“将军,兄弟们都说到现在了,您就说句话吧,兄弟们真是拿不定主意了!”
南宫将军这才睁开眸子,环扫一圈跟了他十几年甚至二十多年的兄弟,看着海边暴晒多年而黝黑的脸,看着他们个个殷切盼望的眼神,沉声开了口,“兄弟们,如今这局势,本将不说,恐怕诸位也是心知肚明,目前,我们的境况尴尬,前有狼后有虎,可谓是进退不得,从理智上来讲,本将希望兄弟们都能平步青云,光宗耀祖,从情感上来说,我们是铁骨铮铮的军人,是不能轻易改变所坚所守的军人,至少,目前为止,我们还……”
南宫将军总结的话还没说出口,外面便响起一阵整齐中又显嘈杂的脚步声,接着便是一个浑厚的声音,大声喝道,“抓紧时间,将这里给我包围起来,一个都不准放出去!”
书房内众人一怔,遂面面相觑,还未来得及起身,书房的门便被一脚踹开,“拿下乱党!”
众人大惊,本能的拔剑反抗,“干什么!深更半夜擅闯将军府,谁给你们的胆子?”
听到质问,从一众戒备的兵马中传来一声冷笑,接着,一个干瘦的将领从中走出,得意道,“谁给本将胆子,应该是本将问问南宫将军,谁给将军胆子,大半夜的胆敢聚众密谋造反?”
众人一听,皆大惊!南宫将军怒声反驳,“胡说八道!本将作为一军主将,何来造反一说?曹将军,你未免胆大包天!你可知污蔑一军主将,本将可以把你给就地正法咯!”
“呵!是不是污蔑,本将可没那个胆子,本将奉监军大人之命,前来捉拿反贼!有什么冤诸位就在监军大人面前喊吧!来人!把人全部给我抓起来,违者斩!”
“谁敢!”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哪可能乖乖束手就擒,一时间双方剑拔弩张。
南宫铭走到南宫将军面前,脸色苍白的低声,“父亲,这……贸然拒捕,恐怕朝廷误会更深,不如……”
南宫将军呲目怒视曹将军片刻,这才一把扔掉手中长刀,“本将行得正坐得端,我就不信有人能污蔑得了本将!行了,都放下刀剑,随本将去好好的评说评说!”
见状,曹将军露出意味深长的奸笑,暗道这南宫将军过于天真,抓了你,还会给你评说伸冤的机会?
关于这个,不得不说,南宫将军确实是过于耿直了,他们被抓后,直接就被关进了地牢,被关三天之后,监军柯连山才姗姗来迟。
“柯连山你什么意思!”南宫将军现在就犹如一头困兽,没想到自己堂堂一军主将,居然落得如此下场,想想都令人心寒,朝廷为何就这么任由柯连山胡作非为?难道这个朝廷,真的准备弃了本将吗?
“南宫将军,不是本监军不想来,而是将军和将军手下的一众亲信一造反,下面不明真相的将士全都人心惶惶拿不定不注意,本将不得先安抚人心再审犯人么?”
柯连山这话音,完全是把他们定了罪。南宫将军自然怒不可遏,却无可奈何,因为他现在手脚全部被捆绑在柱子上,动弹不得。
“含血喷人,简直是含血喷人!”
“是不是含血喷人,将军自己清楚,这件事本监军已经上报朝廷,朝廷的意思是,给将军一个机会,只要将军亲手杀了所有有意投降云王贼子的手下,将军便可以官复原职,如何?”
南宫将军一怔,遂冷啐一口,“你……做梦!”
“怎么?将军不愿?可是将军的儿子已经将那日鼓动将军造反的人供出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