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此时的黎景天,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并未意识到,自己接下来的答案,对他身旁的男人来讲,有多重要,脱口吼道,“一个水性杨花的贱人生的野种,朕就是杀……”
“弘宣皇!”豫皇帝反应倒算是快,倒吸一口凉气,厉声制止了黎景天的疯言疯语,同时暗恼自己大意,居然又差点让云王妃给摆了一道,想到当年,自己还被她唇枪舌剑的口才所迷倒,不禁恼怒更甚的讥诮出声,“哼!几年不见,没想到云王妃挑拨离间的本事愈发炉火纯青了!”
只可惜,此时方清羽根本就把豫皇帝的话当成了耳旁风,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继续道,“水性杨花的贱人?野种?本妃没听错吧?这些词,是形容谁的?水性杨花的贱人是丽太后吗?那么野种……是摄政荣王你的儿子?这……这……实在是让本妃大开眼界啊!”
“可不是嘛!真不明白,摄政荣王你也太能忍了吧?人家都把你女人看成贱人,把你儿子当成野种,就差蹲在你头顶拉屎了,你咋能还屁颠儿屁颠儿的为他卖命呢?”看了这么久的好戏,水凝儿终于憋不住了,方才她一直忍着没说话,就怕不小心再坏了方清羽的计谋,现在她总算明白了,她这是在明目张胆的行挑拨离间之计呢!
“扑哧……”水凝儿通俗易懂的话,说得实在是太直接了,就连一旁忧心忡忡的宋瑾瑶,都忍俊不禁,消散了些许忧愁。
这种粗俗之语,显然容风早就习以为常,配合得更是天衣无缝,“唉,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保护不了,还认贼为子,丢人啊,丢人!”
听了众人的调侃之语,摄政荣王老脸一红,看向黎景天的眼神愈发阴鸷寒冷,而此时的黎景天,早就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兀自大声反驳道,“朕没说错,朕没说错!就是贱人,就是一个勾搭其他男人的贱人,女人都是贱人,天底下所有的女人都是贱人,都不可信,说什么把朕放在第一位,可是一个却背着朕生了个新儿子,一个带着朕的玉玺叛逃了他……”
见黎景天把矛头指向了自己,孙易所扮的“黎远”意外挑了挑眉,依旧淡然不语。
听了黎景天的话,方清羽顺着他悠悠轻问,“那,依皇上所见,这样的贱女人,该是何种下场呢?”
“该……”
“弘宣皇!”眼看黎景天又要上当,豫皇帝再次厉声打断,暗自恼怒,这黎景天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种时候,能说出这种话吗?如果此话一出,恐怕对方还未怎么样,他们自己就要自相残杀了吧?
“请皇上明示,这样的女人,该做何处置!”与此同时,方清羽清悦诱哄的嗓音陡然凌厉起来,似是请示,似是逼迫,哪里给豫皇帝机会拉回黎景天的理智!
“云王妃你……” “该杀还是该放!请皇上明示!”这时候,方清羽彻底让自己成为了黎景天的臣子,再一次,一字一顿的问道。
云水涧陷入片刻的沉寂,有人凝眉怒瞪,有人悠然看戏,有人的心吊在了嗓子眼儿……
须臾过后,黎景天的眼神,从愤恨转为了阴冷,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该杀!”
听到这样两个字,豫皇帝无可奈何的闭了闭双眼,为自己寻了这样一个猪队友而悲哀,而老西联王则瞬间瞪大了铜铃似的双眼,暗忖,中原人的手段,果然不是他们这种直来直往的草原人所能理解的。
“那孽种呢?”方清羽满意的勾起唇角,瞥一眼脸色惨白如纸,眼睛却红似鲜血的摄政荣王,继续请示。
“通通该杀,通通该死!朕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人生活在这个世上,绝不容许他来侮辱朕!”黎景天大吼着回道,遂之便陷入无休止的自言自语之中,不断的喃喃重复着该死,该杀……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隐瞒了三年秘密就这么被神志不清的自己给卖了。
方清羽了然一笑,旋即转向拳头狠狠攥起的摄政荣王,万分失望的摇摇头,“王叔,真没想到,一个要杀了你的亲生骨肉,要杀了你女人,要杀了他自己亲生母亲的人,你居然还为他如此卖命,真是……”
“摄政荣王,难道你现在还看不出来,弘宣皇他现在根本就是被狡诈的云王妃摄去了心魂,此时他的心智,早已经被云王妃所搅乱了,换句话说,现在他是疯子!一个疯子的话,如何能当真?如果摄政王你听信了谗言,就真的上当了!”豫皇帝见摄政荣王即将爆发,立马从中劝停,黎景天他现在恐怕轻易拉不回来了,只能从摄政荣王这儿入手了!这个节骨眼儿上,他绝不容许出任何差错!
“他说的是不是心中所想,相信王叔自有判断,王叔,您是长辈,吃过的盐比我们这群小辈都要多,您大可以好好想想,丽太后她生活得怎么样?您的小儿子生活得怎么样?”方清羽放柔嗓音,同时细细观察着摄政荣王愤怒且茫然的神色,大胆的猜测道,“王叔不会已经很久没见到过他们母子了吧?恕本妃冒昧猜测,他们母子,还在这个世上吗?”
这个问话,显然问出了摄政荣王埋藏在心底深处的恐惧,不过,他总算还有一丝理智,始终不愿相信,算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天儿,他一手扶持起来的弘宣皇,会做出如此沦丧道德天理不容之事!
思及此,他急促的深呼吸几次,沉了沉自己高高悬起的心,稳住声问,“皇上。本王现在,谁的话都不听,只听你一个人说,请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