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果店老板蹲在地上抽着烟,默不作声。
“报警啊!你他妈的赶快报警啊。”锤子手拿着军刺,一脚踹向水果店老板。“你个狗孙子,你个叛徒!。”
水果店老板瘫倒在地上,他随后爬起了,捡起地上的烟头接着抽。
锤子骂完后捡起地上的香蕉吃。
晚上停电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打砸得太厉害,导致整个片区停电。
相比吵吵嚷嚷的昨日,鸟围村有一种静默的美。
月光照下来,教堂的黑色轮廓外延有着银色的光。
感觉教堂似乎有点朝左歪,我朝前走两步,感觉教堂又朝右歪。
这是一个不倒翁啊,我心里念叨着。
欧娅蕾穿着黑色长裙,黑头巾,但她头上的白色发带很醒目,像月牙一样,她手持着烛台在院门口引导着进来听课的人。
江帆骑着电动助力车过来。
“你才来啊。”我说。
江帆从助力车踏板上拿下一个塑料袋,“知道这什么吗?榴莲。”
“你拿榴莲来干什么?”我说。
“吃啊。”江帆掰开榴莲,“向东,你们今天太有气势了,好一通砸啊,看得我都手痒痒,小豆子不错,送了我这么大个的榴莲,对了,你猜高老头怎么说的。”
“高老头也在?”我说。“我没看到他,他说什么了?”
“看到你们打砸抢,老头的眉毛都翘起来了。”江帆说。“孺子可教啊。”
“什么意思?”
“这高老头居然说你们这些打砸的孩子都是跳舞的好苗子,都是人才啊。”江帆咬了一口榴莲。“真他吗的香啊,别看这榴莲外面一身的刺,但里面这肉,真是太香了,对了,这欧娅蕾修女就像榴莲。”
“你说的不对,榴莲多丑啊。”我说。“进去吧。”
江帆抹了抹嘴,“听课的人还不少呢,都是他吗的精神空虚的人,走。”
从欧娅蕾身边经过,她装作不认识我们似的。
“慕道班,朝那边走。”另一个修女说道。
我走了几步,回头再看欧娅蕾,发觉她也在看我。
我心里忽然有一股暖流。
绕过一棵凤凰树,走到砖瓦墙旁边,水池里的水龙头在哗哗流水。
我过去洗手把水龙头拧上。
“也不知道这教会为什么把培训班叫做慕道班。”江帆说,“起初,我听成了墓道,就是坟墓里的墓道,你别说,我还真佩服那些什么红衣主教,神父啊,把没有的东西弄成有血有肉的东西,并称之为上帝,又给上帝弄个大房子住,全世界亿万的人去信仰这个东西。”
江帆说到大房子,我回头朝教堂看了一眼,高高的十字架直指天空,恍惚觉得那十字架上坐着一个戴着面具穿黑袍的人。
“向东,你在看什么?”江帆问。
“没看什么。”我揉了揉肩膀,想起砸成人用品商店柜台的时候,差点闪了腰,“胳膊有点酸。”
“你们砸得太猛了。”江帆说着从进门的架子上拿了一本厚厚的书。
“什么书?”
“唱歌的书。”江帆说。
屋里进来大约有三十多人,烛光照在每个人的脸颊上,每个人都神情肃穆,像是都已经感觉到上帝的神秘气息。
欧娅蕾主持培训,她说话声音不大,带着一股让人怜惜的羞涩,看上去她不太适应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话。
她说,现在开始唱歌吧。她说这话时,语气放松了下来。
另一个修女弹着钢琴,众人一起高歌。
一连唱了三首歌,感觉像是一个音乐培训班。
歌唱完了,欧娅蕾开始读圣经:
耶稣遇上邪恶势力,永不妥协,并严厉谴责,因为他爱,爱天父以及世人,如果耶稣不爱,不会有此强烈感受,耶稣不愿眼巴巴看到自己创造的人,远离天主,自投地狱,好像厨师烹饪佳肴,客人没尝一下就全部丢垃圾桶去,太可惜了。
欧娅蕾读这段话时,手攥着拳头,语气有些激动。
“耶稣创造了我们人类?”我冲江帆说道,“我没听错吧?”
“你没听错,上帝说啥,我们就是啥。”江帆说,“上帝说我们是猪,我也不会反驳。”
“不反驳?那你真是猪了。”我说。
欧娅蕾停下朗读,她朝我们看了看。
我回头朝后看,看到刘娜坐在后面。
欧娅蕾接着读圣经。
“刘娜在后面。”我说。
“她来找我的?”江帆说。
“可能是吧。”
“我就知道她心里牵挂着我。”江帆双手搓着手心。“人一定不要放弃,上帝说过这话。”
“我想开完会,和欧娅蕾聊两句,不如直接告诉她,我要让她做我舞伴,也许她会答应问。”我说。
“兄弟,做什么舞伴啊?你直接对她说,我要娶你。”
“娶她,我没打算娶她,我要娶宁小楠。”
“向东,我告诉你,除非她爱上了你,不然,她不会答应做你舞伴的。”
“也许,她已经爱上我了呢。”我说。
“她爱的是上帝。”江帆低声说道。“不过,如果让她很快爱上你,也不难。”
“你说。”
“直接把她从上帝手里抢过来。”
“怎么抢?”我问。
“怎么抢?你还用问我,打砸抢,这不是你最擅长的吗?”江帆说。“今天晚上是个机会,夜深风高,直接潜伏在教堂里,然后绑走。”
“然后呢?”我问。
“弄回家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