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霸把水杯推到她面前,“这回子贺兰晴可把事情惹大了。”
花著雨定住,“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进慈宁宫的第二天,贺兰晴就跑到了皇宫,这个时候,大家才知道她和谢俊之母亲之间的矛盾。她让我父皇给她作主,看谢老夫人那些骂她妖女的话对不对。我父皇立即把谢俊之叫到宫里来,谢俊之说他夹在两人中间,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因为他母亲根深蒂固的观念,认为会巫蛊的都是邪术,他们谢家遵循圣祖律例,不敢有违。而贺兰晴又是他深爱的女子,他又不能负她,他左右为难,也希望我父皇能帮他出个好主意。”
花著雨问道:“那么皇上怎么解决的?”
楚霸一笑,“这等家事,父皇还能怎么解决?自是找来谢老夫人一起调解了,毕竟谢老夫人的话也不是无理。可是谢老夫人坚持已见,私下里,父皇又知道贺兰晴怀了身孕,这事一时真的难以下定论,眼看婚期已近,大家劝了几天,让贺兰晴和谢老夫人各退一步,孩子就别打了,让贺兰晴答应老太太,以后终生都不再用那些巫蛊术。”
花著雨脸色一变,“贺兰晴不会是答应了吧?”
楚霸望着她,“只要能保住孩子,谢老夫人又答应以后不再刁难她,她为什么又不答应?而且我父皇还特意升了谢俊之的职,如今已是五品御史中丞,这么三方面下来,总算是让他们一家都欢喜和解了。昨日谢老夫人和谢俊之才把贺兰晴从宫里接了回去,估计现在正在准备婚事,你就准备拿出你的贺礼,好好吃喜酒吧。”
听完此言,花著雨却无法高兴起来,巫蛊之术是贺兰晴家族传承,当年曾帮圣祖立下了汗马功劳,也是兰陵王能偏安一隅的基础。如今兰陵王不仅独女远嫁,还将家族传承答应终生不用,那兰陵王还剩什么?日后兰陵王过世后,整个岭南岂非再也不会贺兰王姓?再也不可能会有神秘的巫蛊传世?
贺兰晴究竟有多爱谢俊之,竟然会让她抛弃一切都要跟他在一起?
“你不要想太多,总之她感觉幸福就是好的,你现在若是去说什么,岂非是要将她的幸福感硬加上负罪感?”楚霸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柔声劝道。
花著雨全然没了胃口,将鸡腿放下,“事已至此,我说也无用,什么都不会说的。”
楚霸忽然将话题一转,“你知道我这几天发现了一件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看他两眼亮晶晶的样子,花著雨一愣,“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楚霸手里端了一杯酒,慢慢摇晃着,“那晚在猎场,不是说我父皇发现我已经宠幸了你三姐吗?而且还把紫玉戒指给了她。”
花著雨点头,“是有这么回事,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不可知的内情?”
“你说对了。”楚霸畅快地饮了一口酒,“那晚,一直都是由明妃陪着我父皇,我酒醉后,则由阿信守在我帐外。然后我父皇竟然派他身边的贴身护卫来请阿信去行宫见他,由那贴身护卫继续守在我帐外。结果……阿信回来的时候,那护卫居然告诉她,说我在她离开的时候去上茅房,中途见到你三姐,就把她强拉进营帐里了。可是,你应该知道……”
他扬眉笑道:“我一门心思都在你的身上,怎么可能会去拉你三姐?难道是你三姐和你长得像?而且以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就算我酒醉,人说酒醉心明,我岂会对你胡来?”
他的眼神虽然坦诚,花著雨却不禁红了红脸,“男人都是下半身说话的动物,谁知道你会不会一时来了兴致饥不择食就那样了呢?而且听说那晚是皇上亲耳听到你说喜欢三姐的话,有明妃和阿信为证,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楚霸摇了摇手指,“你有一点说对了,我父皇和阿信确实听到有人说喜欢你三姐了,可是那不是我。”
花著雨眯眼,“什么意思?”
“当我第二天一早知道出了那样的事后,心里有诸多疑惑。”当然,他不会说他酒醉中明明看到的是花著雨的脸,后来抱了一抱,确实也起了非分之心,但是结果他什么都没有做才是事实。楚霸笑道:“于是便命阿信马上传信宫中,让他们马上派人把那个守在我营帐外我父皇的贴身护卫郑勇的家人给找个理由抓了起来,经过一番折腾,你猜我问出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他不待花著雨问,就接着道:“郑勇说,由于他家弟弟借了高利贷无钱可还,眼看就要被人砍死,正好这时候一个老太监给他搭桥,让他在秋猎的时候做一件事,就可以帮他把钱还清。而那人说的事,并不是杀人放火,只不过是让他放一个人或者两个人进我的帐营,于是他就答应了。”
“放了两个人进你的营帐?”
“不错。他认识的第一个人,就是你三姐花若芸,花若芸进帐后,居然换成了你的模样,想让我宠幸她,结果我没上当,给睡着了。为了演一出好戏,还要让阿信也信,于是第二个人进来了,那人的模样居然是和我有几分相似,进去后,就代我将你三姐宠幸了……呵,然后阿信进去的时候,还以为我干了好事,她出去后,我父皇和明妃也就恰好到来,然后那人又代我说了喜欢你三姐的话,并且将我放在身边的紫玉戒指也送给了她。于是第二天,我就成了个冤大头。”
花著雨倒抽一口冷气,“我三姐居然如此大胆?众目睽睽之下,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