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也逃也似的跑回璇玑宫,慌乱中竟忘了使用术法。她扶着门调息了会儿,内心涌起的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才慢慢平复。
润玉老远便感知到她的气息,执着茶杯凝着门口,见她神色匆匆,似乎是受了不小的惊吓。心有疑惑却不言明。只过去轻抚她的脊背。
他自带的龙涎香她闻着很安心。不是说这香有多安神,只因为是他身上的。
她搭了搭他的手,一言不发地进了玉衡阁。再出来已是一身月白色,面上也成了往日笑嘻嘻的模样。“我去姻缘府没见着狐狸仙,便去找他,发现天界设了个会,好大的排场,那天兵天将凶神恶煞,可吓死人了。”说着还狡黠一笑。
润玉挑眉,抓住了关键字眼,稍稍将她带到身侧。她这性子,不是吓着天兵天将就不错了。不过,他的确没怎么将她带到人前,而她又离开两百余年,从前认得她的人大多都调去别处了,许多人不认得她也属正常。
如今六界都对这位凭空出来的天后有诸多揣测。而六界刚被统一,妖界、鸟族还动荡得很,他不想将她曝于明处。再者,大婚将至,不急于一时,他需一个名正言顺保护她的资格。
她不等他的回应,便自顾自说着:“我这几日便陪着你了,左右我也不是个合格的新娘子,嫁衣也不带自个儿缝的,还没嫁妆给你……”她越说眉头越紧“润玉,我觉着你可真真是吃亏了!”
他捏捏她的小鼻头,不知这小脑瓜子一整日想着什么。“话本子可又是看多了,我天界向来没有这些礼数,也没有叫天后自行缝嫁衣的道理。”
她呆了,或许是最近看话本子看懵了罢,她这样想。
之后的几日,她真的就老老实实待在七政殿。在那会上遇到的事也没烦她多久,转瞬便忘了。
他上完朝便坐着批折子,一批就是一整日。她也惯会自己找消遣的,属于她的一方小案上堆满了图画书和司命那讨来的他编的荡气回肠的命格本。看腻了便趴着瞧会儿润玉,他总是越看越好看,教人看不腻的。
他素来会留着几分神在她身上,她是熬不得夜的,他便在七政殿设了一只小塌,她趴着睡过去了,他便将她安置在小塌上,待事务处理完毕,再抱着她回璇玑宫。
这宛如在冥界时的生活不咸不淡地过着。
转眼,大婚将至。
九月初六,因遵着天界礼俗避嫌,云也与润玉不得见面,他便支了许多仙侍将她安置到姻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