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相对站在黑夜的风口处,许久许久都没有人开口讲话,当燕倾城寻到这里的时候,远远便看到了这样一副情景。
燕倾城本想上前,然而抬起的脚步却因为黎芊荀的话给收了回去。
“难怪,难怪临行前会故意惹我生气,就是为了方便你单独行动吧!”黎芊荀镇定地分析着。
赢景初默不作声,任凭黎芊荀发泄着她的不满和愤怒。
“为了传国玉玺吗?”黎芊荀问:“你要娶燕倾城,就是不知道,燕倾城知不知道,你曾是我黎国的男妃!”
这话,无疑给了燕倾城心口狠狠一击,燕倾城藏好了身子,继续看着他们二人的举动。
“加上燕倾城手上的这一块,你离你的目标又近了一步了吧?”黎芊荀讽刺道,“你或许想同我解释什么,但我并不愿意听你说任何虚伪的假话!”
“阿荀……”这一刻,赢景初除了唤黎芊荀的名字,似乎已经没了任何解释的立场。
黎芊荀近前两步,一巴掌甩在赢景初的脸上,“不要再叫我的名字,骗子!”
那一个耳光黎芊荀用的力道十分大,足将赢景初的半边脸都打肿了,然而赢景初依旧动也不动地任由她发泄着。
这一巴掌下来,燕倾城再也耐不住,从暗处冲了出来,可在面对黎芊荀的时候,却又多了些许不知所措。
黎芊荀后退两步,望着燕倾城与赢景初二人,胡乱抹了把脸,笑道:“兰王,倾城公主,愿你二人天长地久!”话罢,黎芊荀毫不留恋地向宫门外走去。
赢景初没有去追,僵硬地愣在原地,而燕倾城就这样陪着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
有些东西,似乎知不知道,对他们而言,都不重要了吧!
她就要嫁给他,随他回秦国,这是不可更替的事实,不是吗?
燕倾城侧目望向赢景初,赢景初没有看她,只道:“准备招亲大典吧!”话罢,闪身而去。
黎芊荀终究没有留在燕宫过夜,找到金铃后直接领着金铃出了燕宫。
金铃似有什么重要的信息要告诉黎芊荀似的,边走边喘着气,道:“陛下,你猜奴婢适才瞧见了谁?”
黎芊荀此刻并无多少闲情逸致,只是一个劲儿的往行馆走,金铃不明白,自家主子这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
黎芊荀走得太快,金铃险些就要追不上了,而回到行馆的第一件事,便是命人收拾行装。
苏公公有些措手不及,问道:“陛下您这是……您这是怎么了?”
“不该问的别问!”黎芊荀冷冷应道。
苏公公与金铃同时被黎芊荀的冷淡态度给惊到了,二人皆不敢再多话,只帮着收拾行装。
黎芊荀又命人传来了沈浩枫,要沈浩枫传令回黎国,将应迈天扣入天牢。
这一举动彻底将苏公公给弄糊涂了,苏公公冒着被黎芊荀训斥的风险还是问了:“陛下,您这是怎么了?为何突然要拿了定远侯啊?”
“定远侯?”黎芊荀愤愤道:“若是他通敌卖国,朕该不该拿他?朕不但要扣了他,还要杀了他!”
通敌卖国,这样天大的罪名,想来黎芊荀若不是有了什么切实的证据,断然不会这样气愤,苏公公不敢再多言,而黎芊荀当夜便就带着人浩浩荡荡离开了燕京,往黎国的方向而去。
黎芊荀的突然离开,叫众人都很惊讶,特别是楚昭衡,楚昭衡还特意叫人打探了,是否是黎国出了什么棘手的事,当他的人告诉他,说是女帝传令要拿了定远侯的时候,楚昭衡顿时就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戴着黑色兜帽的聂辰问道。
“没,没什么!”楚昭衡摆了摆手,“你快回去吧,免得那小皇帝起了疑心!”
聂辰冷笑道:“他起了疑心又如何?如今他连命都捏在咱们手里!”
“行了行了!”楚昭衡不耐地打发着聂辰,“行事还是小心为好,不要太掉以轻心了,这一回若是摔下去了,可没人再把你拉上来了!”
楚昭衡的话别有深意,聂辰怎会听不懂,聂辰没有同楚昭衡争执,而是静默地退了出去,趁夜回了燕京。
房里的楚昭衡更是笑得前仰后合,他心知,女帝突然要拿定远侯,定是知道了应子初的身份,应子初与黎芊荀决裂,这场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楚昭衡大有一种幸灾乐祸的姿态,似乎情势越乱,对他越有好处,倘若黎芊荀能够接受赢景初的欺骗,那才是真的棘手呢,他可以对付黎国,却对付不了有秦国在背后支撑的黎国!
燕倾城已经决定重新举办招亲大典,且也命人传了消息下去,然而赢景初丝毫没有因此而感到任何快乐。
“主子,您要不吃点儿东西吧?您这都两天没吃没喝了,您到底怎么了啊?”阿默心疼地蹲在赢景初的身旁,赢景初的脸上依稀还能看到黎芊荀留下的掌印,他伸手碰了碰,道:“她定是恨透了我……她……”
赢景初不知在想些什么,只觉心痛异常。
“阿默,你说,我这么做,是不是错了?”赢景初问道。
阿默晃了晃脑袋,“阿默不懂那么多,阿默只知道,主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天下的苍生不再战乱颠沛之苦,主子是要干大事儿的人,主子没错!”
“呵。”赢景初听了这话,却是觉得一阵悲凉,他竟以为天下苍生为由,伤害了她,她……何其无辜?
“主子?”阿默反复唤了赢景初好几声,“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