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英、燕燕、莱莱、曲曲……”柳惟庸从榻上起身,一点儿都不着急的穿着鞋子,下榻的时候还顺道理平整一下自己微乱的衣角,对着一旁候着的舞女歌姬们命令道:“你们先下去,待会儿叫你们,再过来。”
“公子~”穿着一袭轻纱,内里的肚兜绣着国色天香牡丹的英英娇娇软软的喊道,不想从房间里出去。
“英英,听话。”柳惟庸的语气加重了一点,虽不似训斥,胜似训斥,他道:“乖。”
英英躲了躲脚,娇哼了一声,出去时白了一眼司徒星晖,导致司徒星晖一脸莫名的摸了摸鼻子,不明所以的问:“惟庸,她为什么瞪我?”
其余抱着乐器的女子出去时,纷纷抛了媚眼给朱凤泽。
身后站着五大三粗的侍卫差点儿没笑出声来,偏偏正经的主子一丝不苟,表情沉如水,变都不变的。
柳惟庸自然不会回答司徒星晖这愚钝的问题,他上前,作揖问道:“见笑了,不知这位贵人是……”
朱凤泽不用回答这问题,自然有人帮他回答。
司徒星晖往朱凤泽身前一站,像是老母鸡护着鸡仔一般,说:“柳惟庸,你昨两日与我喝酒时不是说想当一谋士,为贵人们出谋划策么?”
柳惟庸闻言,蹙了下眉,努力回想前两日在酒桌上他有没有说这胡话。
酒桌上的话,能相信的吗?——柳惟庸嘴角下垂,心中失笑。
“今日,本公子让你的愿望实现,你要怎么报答我!”司徒星晖得意洋洋的介绍道:“这一位,大名鼎鼎圣上嫡孙,已故的太子殿下嫡子,皇太孙殿下。”
柳惟庸脸上的笑意凝固住,他又惊又怒的看了一眼司徒星晖,不明白这家伙的脑回路是一个怎么样的奇葩构造,明明知道人家是金贵的皇太孙殿下,还堂而皇之地领人殿下来逛烟花柳巷?
莫不是嫌自己命大?
柳惟庸连忙稽首,语气恭敬的说:“惟庸恭迎皇太孙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朱凤泽有些好笑,司徒星晖这算不算狐假虎威,仗着他的身份来施压。
他可没忘记第一次上课,教授《诗经》中的《关雎》时,这家伙出的丑,据他辩解,跟他这么解释的人便是柳惟庸。
估摸着,司徒星晖这是故意为之!
“不必多礼,”朱凤泽伸手搭上司徒星晖的肩膀。
司徒星晖吓了下,身子轻僵,他回眸,对朱凤泽眨了眨眼。
柳惟庸起身后,忙不迭的解释道:“惟庸妄言,殿下莫要听信司徒星晖的片面言语。”
“哦?”朱凤泽拨开司徒星晖,往榻上走去,在榻边落了座,问:“刚刚的词,可有完整的?”
柳惟庸点了点头,道:“有的,有的。”
说罢,和着拍子,朗声唱起了那一首《柳腰轻》,他的声音是少年人特有的清朗,与女子的靡靡之音不同。即便这样,朱凤泽依旧从中听出了婉转绮丽之感,他不喜的拧了下眉,他偏爱豪放之词,如东坡居士的“大江东去浪淘尽……”
听完后,朱凤泽不免问:“英英是谁,她的舞可真如词中所写的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