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黄狗晒然,一脸你在说屁话的表情,转身缩在地上也睡了。
这一觉睡的并不安稳,因为今天是瘦子最后一次药浴,到了明天,我们三人就没有丝毫用处了,到时候是圆是扁,还不是任别人捏?
这种情况下,谁能睡的着?
我睁开眼,看着熟睡的大伯和小黄狗,只觉得……这两人不愧是师徒,这时候居然还能睡的跟猪一样。
我正想着,寂静的黑夜里,突然传来了一丝响动,这声音原本不大,但由于我心烦意乱,头脑清醒,因此很容易便捕捉到了。
什么声音?
我下意识的坐起身,黑暗中也看不见东西,心想:难道纳衣寨的人不准备将我们沉湖,而是准备趁夜把我们三个人宰了?
也不对,这里山高皇帝远,他们要宰人,那也是光明正大,完全不用半夜里偷鸡摸狗才对。
我浑身的肌肉立刻就紧绷了,听着声音的动静,冷汗差点没下来。
那声音很轻,似乎离我们并不近,我刚听了一会儿,突然,一阵刺耳的哨声划破黑夜,这哨子声激烈而急促,几乎惊的人要炸毛。
紧接着,动静就更大了,似乎是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时不时能听到一阵金铁声音。
大伯和小黄狗也被吵醒了,我们三人在黑暗中摸索着聚到一处。
黑暗中,大伯道:“怎么回事?”
我道:“刚才有哨子声,像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就在这时,我们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响动,声音很轻,紧接着,门被打开,一丝昏黄的光晕透了出来,来人是巴达。
他十分紧急的冲我们打了个手势,道:“快,出来!”
我心里一喜,知道是巴达来救我们了,也顾不得什么动静,三人立刻窜出门,离开那黑漆漆的屋子,顿时有如重出升天一样。
这间木屋地势稍高,一眼望出去,只见纳衣寨南边的地方火光冲天,似乎是发生了大火灾。
我顿时明白过来,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道:“巴达,难道这火是你放的?”
巴达道:“屁话,我哪有时间放火,是纳乌放的,事不宜迟,跟我来。”巴达手里还准备了一个包裹,他熄灭了手里的风灯,就这月光带我们离开,在寨子里七弯八拐,也不知要去哪里。
我瞧了远处的火光一眼,忍不住道:“巴达,谢了,你为我们做的太多了。”
巴达头也没回,道:“我们这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房子,烧个几间那是清理场地,少说屁话。”他最后喝了一声,带我们走向了一处高地,一道索桥在月光下时隐时现。
巴达道:“所以人都救火去了,你们摸黑过去,不要点灯,以免被人留意。过了这索桥是一条密道,地图我放在包裹里了。”顿了顿,巴达道:“这地图出去之后一定要毁了,别辜负我对你小子的信任。”
事情到了这份儿上,说不感动是骗人的,我道:“你放了我们,会不会出事儿?”
巴达挥了挥手,大气道:“能出什么事,又没有证据说是我放的,别他妈啰嗦,快走,我要回去救火,去晚了惹人怀疑。”
“嗯。”我点了点头,道:“你什么时候不在这里待了,可以随时来找我。”接着,我将自己在天津铺子的地址告诉巴达,又道:“当然,有什么疑难杂症,也可以来找我大伯,什么早泄、阳痿,他都能治。”
巴达呛了一下,飞起拳头要来揍我,我赶紧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兄弟,咱们后会有期了。”说完,连忙走上了晃悠悠的独木桥。
黑暗中没有点灯,也无法看的更多,巴达的身影几步开外就隐入了黑暗里,我们三人小心翼翼,摸黑爬过铁索桥,钻进了一个人为的山洞里。
直到走入深处,才敢点起风灯。
这是一个人为修建的隧洞,里面有一层层石阶往上蔓延,七弯八拐,我当初来的时候被蒙着眼睛,但凭听觉也知道,当时巴达和歧筑曾经启动过很多机关。
我连忙道:“这地方有机关,咱们先看一看巴达留下的地图。”
从那破包里,我们一眼就发现了一张手绘的地图,虽然比较简单,但也足以看明白。一看之下,我对纳衣寨的人不禁佩服的五体投地,这条隧道,有很多人为制造的机关,有竖井、暗弩、落石、暗门,都是古代机关技术,如果没有机关密图,有不知情的人胆敢乱闯,绝对是九死一生。
我看的啧啧称奇,大伯看完,将各个陷阱记在心里,便带着我们往前走,一路上有惊无险,出了隧洞,站在盆地边缘俯览,依旧可以看到纳衣寨的大火,依旧被扑灭了许多,火焰跳动下,还可以听到人的喧嚣声,从这个寨子里解脱出来,仿佛从一个世界跳入了另一个世界,让人觉得一阵恍惚。
大伯说不宜久留,带着我们连夜上路。
在我们被关的这些天,巴达依旧为我们铺好了路,通过秘图背后的几句话,我知道巴达给我们准备了竹筏,等我们攀着瀑布旁的崖壁而上时,水流中过然有一艘简易的筏子在水中沉沉浮浮,用一根绳索系在一旁横陈的老树上,看的出来,这筏子并不是纳衣寨严谨的竹筏,而是匆忙间现扎的简易木筏。
上了木筏,小黄狗立刻掌槁向前,我拿出那张地图,依言毁去,将碎纸扔进水里,一卷便没了踪影。
这个寨子,或许,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来了。
其后的过程不必赘述,一路上艰苦自不必说,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