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了疯狂地在树上控诉夏天的炎热,小狗吐着长长的舌头急促地喘着气,家里的电扇咿呀咿呀地搅着空气,爸爸在树下乘凉,拿着蒲葵扇悠闲地摇晃着,妈妈在洗衣服,他们时不时聊聊天,爸爸总喜欢给妈妈讲道理,妈妈总是乐呵呵地说:“我不懂,不过你说的对。”爸爸就心满意足地:“哎,这就对了。”
小镇上的人越来越少了,镇上的高中因为人数不足已经取消了。交通便利,人的生活变好了,都往大城市跑,而小镇却很包容,安安静静地送走一个又一个她曾哺育成长的孩子。然后落寞地站在原地,日复一日地等待着她的游子回家看一看。我也是她哺育的孩子,有一天,我也是要离开小镇的吧。
爸爸总是有办法让我变得忙碌起来,白天的时候总是很忙碌,入夜微凉,月亮升空,我会想起徐睿阳,想起他甜蜜而青涩的亲吻。我拿出他给我送的玉石,它在月光温和得不像话。谁说月光冰冷,谁说月亮难求。月亮如今就在我手里,在我心中。
暑假过半,我时常会想起徐睿阳,可也纳闷,他怎么没给我打过电话,他是不是去外地了?可是他有手机啊。我突然一惊,家里装了宽带,换了号码,都快一年了,我都还没有告诉徐睿阳。我拍了拍脑袋,下楼,爸爸妈妈都在客厅看电视,我做贼心虚,不敢当着他们的面给徐睿阳打电话,只好说:“爸爸妈妈,我出去一下。”
妈妈说:“早点回来,快吃晚饭了。”于是我走出家门,离开他们的视野后急忙地跑到报刊亭买了一张电话卡,找了公用电话打了徐睿阳的手机。
电话只响一声他就接了,声音有点期待。
我心里偷着乐,说:“徐睿阳,是我。”
电话那边沉默,我奇怪,“徐睿阳?”
徐睿阳声音有点责怪:“陈秋秋,你现在才打电话给我。”
我说:“对不起嘛,我也一直在等你电话,现在才想起来,我家里换电话了,忘了把号码告诉你。”
徐睿阳无奈的笑了笑,说:“笨蛋。”
我也呵呵笑起来。
“这是你家的新号码嘛?”徐睿阳问。
“不是,我在街上打的。我爸妈在旁边看电视,所以……”
“你要不也买个手机?”
“我也想啊,我爸妈说高考完了才能用呢。”
“你暑假都干嘛呢?”
“学跳舞呢。”
“又学跳舞啊?”徐睿阳有些不可思议。
“镇上教跳舞的老师要搬走了,我爸爸让我再跟她学最后一个暑假。”
“他们没跟你说高三了,要抓紧时间看书,之类的?”
“我妈是这么说,我爸爸说要劳逸结合。你呢,是不是被逼学习了?成绩那么差,肯定被骂了。”
“没有,他们不管我。”他的话听着有点无奈。
“那你不去旅游吗?”他不愿意提及他的父母,我就转移话题。
“快高考了,不去了,”他顿了一下,说“秋秋。”温柔叫了一声。
“嗯?”
“想你了。”他轻轻说。
“我也是。”我心花绽放。
“你明天能到市里来吗?我想见你。”
“明天周末,我和爸爸要去钓鱼,周一去好吗?”
“好,我等你。”
“那我先回去了,天晚了。拜拜。”
“哎,等等。”
“怎么啦?”
“那明天你还会打给我吗?”他问我。
“会打给你的,拜拜。”
“哎,等等。”
“又怎么啦?”我轻轻责怪,心里却满心欢喜。
“想你。拜拜。”
“拜拜。”
挂了电话,拔了电话卡,步伐轻盈地走回了家。
于是每到傍晚,我总会抽个空跑到街上跟徐睿阳通个电话。
“秋秋,你有□□号吗?”
“没有,我很少玩电脑。”
“给你一个吧。”
“你怎么会有qq号呢。”
“玩游戏的时候用的。有两个,给你一个。”
“好啊。可我不会用。”
“就像下载歌曲一样,你先搜索qq,然后在把它下载了,再安装。qq是一只胖胖的企鹅。”
回家一顿操作,我还不不会。再给徐睿阳打电话的时候,他无奈的说:“陈秋秋,你成绩那么好,怎么那么笨呢。”
“我又不经常玩,哪会。”
“算了算了,见面再告诉你怎么办。”
周一一大早,和爸爸妈妈打过招呼,到市里和同学一起出去玩,我穿上七分淡蓝色卷边牛仔裤,白色的t恤棉上衣,和白色帆布鞋,问妈妈要了100块钱就兴冲冲地出了门。
到了车站,徐睿阳在门外等我,我欢欣鼓舞地走过去,对着他笑:“早啊。”徐睿阳摸了摸我的脑袋笑着说:“走吧。”
“去哪儿呢?”
“带你去见见我的朋友。”
“啊,我不要去。”我没有心理准备,有些懊恼。
“走嘛,他们有的从国外回来了,有的从外地回来的,大家聚在一起说说话。”徐睿阳解释。
“你们说话,我又插不上话,太尴尬了。我不去。”我小声拒绝。
“秋秋,就去爬个山,一起去吧。”
我只好答应他一起去。到了之后才发一共有七个人,李甜也在。好久没见她,长得高挑漂亮了。我站在徐睿阳的身边,他跟别人介绍我:“陈秋秋。”
李甜看了我一眼,眼里有些不屑,但还是礼貌地跟我笑了笑,说:“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