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车里的音乐太催眠,也许是车子像摇篮,我居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感觉有人摇了摇我,我睁开眼,看到徐睿阳,睡意朦胧,一晃神就下意识软软糯糯地撒娇:“徐睿阳别吵,我再睡一会。”
刚说完整个人就清醒了,猛然睁开眼睛,我在干什么?睡懵了吗。心里骂自己一百遍,懊恼的闭上眼,假装睡觉。
“陈秋秋,别装了,我从玻璃窗里都看到了。”徐睿阳语气轻快,貌似心情不错,“看看,是不是这儿?”
我睁开眼睛,果然是这儿。
“我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你回去的时候开慢点。”我嘱咐他。别再像三年前一样酿出祸端。
我伸手去开车门,他却落了锁。
我看向他,示意他开锁。他打开车门,下了车,然后帮我把车门打开,安静的等我下车。
“我自己上去就行了。你早点回去吧。”我语气疏离。
他不理会,把车钥匙扔给了服务生,“帮我停车。”
“好的徐总。”
“……”
酒店也是你开的啊。
他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这时候开口,“晨星酒店,阳光集团旗下的,也算体验一下。”然后跟我一起上了楼。
好吧,别人的地盘。江洲那么大,为什么这么巧?
“徐睿阳,你管理那么大一个公司,就不忙吗?”电梯里我问他。
“现在是晚上11点,再忙也要睡觉。”他看了我一眼。
“有家不回,来这种地方睡。”我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他估计听不清,语气温和,一如当年。
“呵呵,我是说,家里比酒店舒服多了,你回家睡不更好吗?”我打哈哈。
“陈秋秋,见面到现在,相处总共2个小时,你明说暗示赶我走,至少十遍了,秋秋,我不傻,我知道我在干嘛。”他忽然深情地看着我。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对白弄的无言以对,幸好电梯到了,他迈开腿先走了出去,也算化解了尴尬。
“你知道你在干嘛,可我不知道啊。”我有些懊恼的看着他的背影,小声地自言自语。
“我马上要进我自己的房间了,你是不是也该回家了?”我再下逐客令。
“秋秋,开门,还是我打个电话到前台,让他们送个房卡上来?”他转过身,看着步态扭捏的我。
“你们酒店就这么随意?那我考虑要不要退房。”我有些生气。
他拿出电话,正准备打。
行,你是老板,酒店你开的,你厉害。
门锁一刷开,徐睿阳率先推门进去,抢过房卡插入电槽,然后把我拉进房间,伸手把门关上。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气氛有些暧昧。
不出我所料,徐睿阳一使劲,就把我拥入怀里,紧紧抱着。熟悉的怀抱,我因贪恋,不由得停滞其中,熟悉的气味夹杂着淡淡的尼古丁的味道,又如此陌生。我清醒。
“徐睿阳,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有什么话可以好好说。”我推开他。
“秋秋,我等了这一天等了十年了,我怎么可能放你走?”他紧紧抱着我不松手。
“可是你这样做,有没有想过我愿不愿意?”我一直在抗拒。
这句话似乎有用,他身子一僵,慢慢松开手,有些不知所措地盯着我看。
“你什么意思?”徐睿阳低沉的声音响起。
我狠下心,吸了一口气,对上他的眼睛,“就你想的那个意思。”
他放开我,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就径直往里走。
“……”
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明白?
“你到底想干嘛。”我对着他的背影,有些焦躁不安,声音也微微尖锐。
他不理会我的脾气,一屁股坐到床上,挑了挑眉,看着我:“来酒店,当然是睡觉啊。”边说边脱衣服鞋子,被子一掀就往里钻,舒服得躺着,看着气冲冲的我。
耍赖是吧。你不走,我走。
上了个卫生间,再下去开房。
就上了个卫生间的功夫,徐睿阳安静地躺在床上,呼吸均匀,他睡着了吗?
“徐睿阳?”我轻轻唤他,他还是没反应,平静地睡着了。
我这时才敢仔细打量他。他瘦了。岁月的沉淀让徐睿阳更加有棱有角,额头上浅浅的横纹记录时间流逝,锋利的眉毛,高挺的鼻梁,紧闭的双眼下浅紫色的黑眼圈,胡须应该剃了有几天了,青色的胡茬又不安分地往外冒,薄唇紧紧闭着,坚毅的下巴呼应突起的喉结,有着说不出的魅惑和性感,宽阔的胸膛厚重平整,结实的臂膀肌肉紧致,干净的手指指节分明,蕴含成熟男人独特的力量。还是我魂牵梦萦的模样。
可又怎样,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拥有了自己的生活,二十三岁到三十三岁,最应同甘共苦共同奋斗的十年,我们却南辕北辙,各自安好。命运总是有强大的力量,不应该在一起的人兜兜转转,总会错过对方最值得珍惜的年华。不过看到现在已经他拥有了一切,我还是衷心祝福。虽然十年后,我还是一无所有。
可他为什么跟着我?他为什么要抱我?为什么看我的眼神还一往深情?为什么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无论我身边站着谁,他都会不计后果,不顾一切地把我带走?可带走之后呢?像以前一样,许下一些莫须有的承诺,一夜承欢之后再转身追求他所想得到的?他何时变成这样的人?或者我在他心中何时变成这样的人?还是男人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