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报道的第一天,我看到了一个会发光的男生,过目不忘,似曾相识,是在梦里吗?或许梦里才会出现这么好看的人。
钟鑫拉着我,“愣什么呢,赶紧走了。”
我一不留神,竟绊倒在地上。会发光的少年往我这里看了看,我的天啊!老天爷跟我开了个玩笑,他看到我后有点惊讶,然后嘴角往上翘,轻轻笑了笑,就走了。
我这一跤摔得可不轻,脚扭了,一瘸一拐地报了名。
第一天报名就在同学面前出了丑,而且在一个很好看的男生面前,我有点懊恼。我就觉得,不应该到市里来上学。
到了宿舍,爸爸妈妈帮我整理好内务,交代了一些事情后,就回去了,12岁零9个月的我在离家二十公里,车程1小时的江洲市三中求学。
宿舍八人间,四个刚漆成蓝色的上下铺分两排靠着墙,细细闻,还能闻到油漆的味道。最里头是一个卫生间,过道中间摆着八张书桌和八张椅子,剩下的空间仅能让一个人通过。靠着墙有八个小储物柜,能放些当季的衣服,两个摇头电风扇已有些发黄,在顶上搅着闷热的空气,两台电扇中间是一个长灯管,安静地发着奶白色的光。水泥地板被磨的光光的,宿舍没有热水,要洗澡只能到一楼打,寝室没有电话,这是宿舍的全部硬件设施,简陋,但整齐。
我搞不明白,为什么爸爸一定要我到市里上学。简陋的寝室环境,对家的思念,让我觉得很惆怅。
年纪还小,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而且条件简陋,第一晚,有的女孩子已经偷偷哭泣,我望着天花板发呆,直到十点钟,保安拉闸,宿舍一片漆黑,我闭上眼睛,静静地听舍友轻声抽泣。
住宿的孩子在家乡的小学成绩都是顶呱呱的。我们都是来自郊区,都比较懂事早熟,并没有乖张跋扈,都很淳朴善良。
我睡靠着门口的上铺,睡我下铺的女孩就是于姗。于姗是我中学开始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于姗长得白白净净的,发育要比我好些,圆润的身体已有了少女的模样,规规矩矩的学生头,是老师家孩子的典型模样。她的父母都是县里的中学老师,为了于姗能接受更好的教育,毅然决然把她送到市里寄宿上学。同命相连,惺惺相惜,我们很快成为了好朋友。
一番交流,我是寝室里年纪最大的孩子,但却最瘦小。他们的生日都比较靠后。哦,我大眼睛,小鼻子小嘴,鹅蛋脸,总觉得自己长得不差,但干瘦的身板,怎么看都像个营养不良的儿童。额头梳得光光的,黑溜溜的头发扎着马尾,黑溜溜的眼睛,因为贪玩水,被太阳晒的黑溜溜的皮肤。
因为寝室人多,洗澡的时间总是很紧迫,第一天,我就和于姗光溜溜地钻进浴室坦诚相见。
“陈秋秋,你怎么把自己晒成这样?我以为你本来就黑呢。”她盯着我黑白分明的身体。
“嚯,你都开始长小馒头了哎。”我看着她开始发育的身体。
“哈哈哈,你还是图钉。”于姗指着我的胸。
女孩间的聊天很有趣,各说各的,却能聊的兴致盎然。
脚扭了,下五楼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于姗扶着我,走到教室的时候,教室已经坐满了人,只剩下靠着前门第一排的位置,我和于姗只能坐在那里,于是于姗也成了我的同桌。
班主任姓唐,是个,她既能唱白脸,把我们鼓舞的热血沸腾,也能唱黑脸,把我们批得体无完肤。
班里总共60人,有40个本地生,他们不用寄宿,放了学骑着自行车回家。我心里想,要是我在镇上上学,我也能一放学,骑车五分钟就可以到家了。
教室闹哄哄的,本地的孩子都比较兴奋,寄宿的孩子黯然神伤。
班主任说:“好了,安静!以后有的是时间聊天,现在开始发书了。第一排的同学往后传!”
下了课,钟鑫跑过来说:“秋秋,你脚好点了吗?”
我说:“还有些疼,快好了。”
“你坐这里得斜着看黑板。”钟鑫扭着脖子看向黑板。
“嗯,来晚了,你坐哪里呢?”我问他。
“坐你这一组的最后一排。”他扬了扬手指。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本是不经意的巡视,可目光一落下,却呼吸一窒,瞳孔聚焦。
那个坐在钟鑫旁边的不就是今天看到的那个帅气的少年吗?他带着耳机,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我直愣愣地盯着他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和他同班?!
或许人真的能感应到别人的眼神,正在我盯着他看的时候,他忽然睁开眼睛,捕捉到我的眼神,他向我眯了眯眼睛,嘴巴微微向上扬,他是在对我笑吗?我感觉到脸上火辣辣地烫,狼狈地收回自己的目光,呆呆地坐在位置上。
钟鑫看着我,和于姗同时开口,说:“你怎么了?”
我清了清嗓子,说:“那个,有点热,坐着里离电扇太远了。”
钟鑫性格开朗,很快和同学混得很熟,一会儿又呼啦啦跑开了。于姗悄悄问我:“他是谁啊?”
我还在神游,没及时回答姗姗问话。
“天灵灵地灵灵,陈秋秋的魂儿快回来。”于姗开始“施法”。
“别闹了,他叫钟鑫,我邻居。”我笑着看着于姗。
钟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