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修言没有心情看他的表演,打开门请了阿曼进来,让刘医师将宋泱的治疗记录都拿出来,对宋泱的情况做了初步的了解。
宋泱从未在心理治疗中吐露过任何言语,每次来都是一言不发,睡觉,看书,甚至玩游戏看影频,到时间了就离开。最开始的两年还给她开药,可是几次她都把药全吃了搞得住院洗胃后,药也不敢给她单独开了。
后来宋泱的监护人请了医疗机构的心理医生和她一起住了一年,控制服药,觉得她有好转,可以正常生活了才只让她每月来一次。
但其实,正常的宋泱都是假象。
“如果,她继续这样下去,我相信她会成为我的第一个人格分裂症客户。”刘医师一脸担心,眼底却是得意。
“我想,你应该会很快有更多独特的客户。”容修言冷冷的说道,虽然最终的结果是源于宋泱本人的拒绝,但刘医师的严重失职客观存在,这样的人不配从医,他会让李阳尽快安排提起诉讼。
得到需要的消息容修言和阿曼一起离开,回到酒店的阿曼表情凝重,容修言惶惶不安。
“言,她的情况最合理的方法是配合就医,但是,她拒绝就医的时间已经长达七年,强制就医会适得其反。”阿曼接触过很多的心理患者,宋泱不是最严重也不是最特例的,但,也算棘手的。
“没有其他办法吗?阿曼,她对我很重要,我无法看她受这样的痛苦。”容修言像一个虔诚的教徒。
“每一种病都有病因,心理疾病也不例外,宋小姐的抗拒亦是对自己的保护,她的内心隐藏的秘密,如果打开了,会是好的办法。”
“那么,我应该告诉她我是谁吗?”容修言不知道她会有多恨他,也或许根本不记得他,可不管哪一种情况,他的突然出现,都会刺激到她吧!
“当然,你怎么不觉得你也是她秘密的一部分呢?”容修言邀请他时就已经将过往全告诉了他,他十分确定容修言是秘密的一部分,“言,别担心,中国有句话叫‘破而后立’,很有道理。”
宋泱坐着李总的车并没有回家,行至一家西餐厅店叫了停车。
钟少希到的时候宋泱已经吃完一份牛排,一瓶红酒倒了三杯已经只剩下小半瓶。
钟少希先和餐厅经理沟通了一下,才走到宋泱的桌前,柔和的灯光里,宋泱双颊绯色,眼光却清冷。
钟少希径直的在对面坐下,服务员很快就送上了一份意面,他不打算吃出西餐的格调。
“你为什么要解散公司?”宋泱喝完杯里最后一口红酒质问道。
“我不想和一个喝醉酒的人讨lùn_gōng事,你清醒以后我们再谈。”钟少希没有抬头看她,继续吃面。
“我什么时候清醒你不知道吗?”宋泱的语气带着嘲讽,“还是,你永远都只能靠骗取才能得到?”
钟少希手停顿了一瞬,然后放下筷子,擦拭嘴角,看着对面的宋泱,嗤笑的样子明明充满恶意,他却总没法真的生气。心里微微叹气。
“我们每次见面就一定要这样吗?小泱,我们可以心平气和的商量所有事情。”
“让我父母回来看我你们和我商量过吗?把我塞进医院和我商量过吗?监护人的签字和我商量过吗?钟少希,心平气和这四个字你们认识吗?”
钟少希哑然。这世上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解释的,尤其是面对不愿意听解释的人。
“为什么要解散公司?”宋泱再次问道。
“我要带你回纽约,你的病需要治疗,然后。”钟少希停顿了一下,似有斟酌,但显然找到没有适合浪漫的气氛,“然后,我们结婚。”
宋泱消化了一秒,蹭的站了起来,想泼他一杯水可惜桌上没有,杯里的红酒也已经被她喝光。
空空的酒杯,即使气势汹汹,也看着有些滑稽。
宋泱几乎要将酒杯摔他脸上了,钟少希眼疾手快起身抓住她的手,将她的酒杯取下,绕过桌子将人按回椅子,心里庆幸已经提前让经理清了场,整个餐厅现在只剩下他们,不会太尴尬。
“我知道你现在什么也听不进去,现在我们回家,你冷静以后我们再谈,好不好?”
“强盗!流氓!”宋泱甩开他的手站起身大声指责,“我有什么病?打算让我住进疯人院吗?然后侵吞我爸留下的财产?结婚?呵,呵呵!怎么不让你爸离婚再娶我?”
“宋泱!”钟少希不喜欢这样的宋泱,无理取闹,恶意中伤,刻薄的像个低俗的妇人。
他与宋泱从小相识,算不上青梅竹马,可年少里最漫长的假期都有她在。
小时候的宋泱是个活波调皮的假小子,那时候父母们忙着创业,放假就把孩子们都丢在乡下老人照顾,她时常跟在他身后上山爬树,下水抓鱼,哥哥前哥哥后的叫的甜。
后来出了国,他们再相见,假小子已经变成了青葱小姑娘,叫着哥哥害羞又骄傲,依旧调皮,可是却看着灵动,总能吸引目光。
他一直认为她会长成美丽的天鹅,即使有挫折被污染,她也总会变的美好,他知道她只是病了。
所以,他真的是急迫的想要她好起来,那样她就会成为他记忆里的样子。
和她结婚,他是愿意的。
然而,此刻的宋泱并不关心他眼中的厌弃和苦楚,清丽的容颜因为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