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兄妹听见文夫人回府了,哪里还坐得住,急匆匆的奔出院子。刚跑出院子的文柏似想起什么,突然停下来,转过身,对李文昔道:“昔儿,你慢些跑。”
“没事。”李文昔脚步没停,说道。她恨不得能飞到玄庭院,虽然就这么几步路。
“三姑娘,奴婢抱您过去吧。”雨雪跟在身后说道。她现在完全能理解三姑娘的心情,说罢便动手想抱李文昔。
“你这小身板怕是抱着姑娘还没跑就摔着,还是奴婢来吧。”立夏笑着说道。
“我自己能走……”李文昔的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被立夏抱了起来,有些窘。不过最后还是没吭声,算了,如果自己这样能让这些人安心,那她就顺着她们好了。
片刻,三兄妹便到了玄庭院,只见李泰华坐在文夫人身边,小心的捧着文夫人的双手,给其擦药膏。这次李泰华是心疼狠了,连擦药都不假她人之手。
两人见儿女都来了,文夫人抬起头,笑吟吟的看着三兄妹,调侃道:“都愣着做什么?三天不见娘亲也没见你们多想来着。”
“娘……”李文昔第一个扑向娘亲的身边,忍着扑入娘亲怀中的意想,硬生生的坐在其身边,喊道。
“娘!”李文柏和李文琴也忍着泪,走到文夫人身边,喊道。
“你们娘刚回来,可别累着她。”李泰华生怕三个孩子哭起来惹妻子心疼劳累,急忙道。又转过头来对章妈妈道:“让人摆饭吧。”
“娘,您受苦了。”李文昔看着娘亲那双正被爹包起白纱的双手,心疼道。
“傻孩子,娘没事。”文夫人摇摇头,笑道。只要能回到这个家,看着三个孩子和丈夫,她就是受再多的苦也值得。
“娘,您放心,女儿定不会放过那个狗官。”李文琴恨恨的说道。而李文柏也在一旁点头,心里早就暗自将那刘县官给记上。
文夫人闻言,道:“你们还小,眼下正经读书习武才是重点。你们记住今天为娘的话,有能力可呼风唤雨受人敬仰,无能力只能任人宰割。”说完,语气一变,冷声道:“至于那个狗官,为娘自会亲自讨回这次的仇。”从来没有一个人能欺了她还能安然无恙的。
“夫人,你安心歇息,为夫自会处理这事。”李泰华小心的替妻子包好双手,做完最后一步,打了个结,眼也没抬的说道。但在场的人都知道,他李泰华是真的动怒了。
“娘,您当时为什么不推开那些个用刑的……明明您也有武的。”李文昔还是忍不住将几日来心中的困惑问出口,最后一句更是轻声的几乎听不到。她也不怕娘知道她偷溜出去的事,以她对父亲的了解,基本上会把这事告诉娘亲。
果然,文夫人听后并没有表示讶异,而是见大家都是一副等她回答的样子,叹息了声,道:“娘当时倒真想恨不得一掌劈了那两个衙役和那狗官,不过想到如果我这样做了,那狗官定会当场定我的罪。那为娘可就没杀人也变成杀人了,这不正中那狗官下怀么。为娘还没那么傻,如果能忍一忍,还了我清白,这受的苦今后我自会加倍讨回的。”说完,顿了顿,看着李泰华道:“而且为娘相信,你爹一定会想办法让我脱困的。”完全是信任的眼神。
“夫人,以后可切莫这样忍了。既便你是当场杀了那两个衙役,为夫也定会让你平安无事。”李泰华轻握住妻子的手腕,道。
三兄妹看着自家老爹老娘这么含情的一幕,倒有些小不自在。而李文昔也懂了,她娘是为了不给那刘县官的把柄所以才忍受夹指的刑。这样说来,那天她看到娘亲满身如地狱般的杀气并不是她眼花了。这是何等坚毅性格?
这时,传饭去的章妈妈掀起珠纱帘,轻声说道:“老爷,夫人。可以用饭了。”
一家人用完饭,李文昔便借机问案子的结果,道:“爹,娘,如今这案子结了么?”
李泰华摇摇头,道:“案子还在审,只不过秦大人已经查明此案与你娘无关,便让娘回来了。”
李文柏闻言,皱眉问道:“那此案还是与着们丽容堂脱不了干系?”
“嗯,吴管事和丽容堂的一干人员都已经去了衙门等着审案。”文夫人点头,表面有些凝重的道。
“啊?那吴叔他不会有事吧。”李文琴有些担心的问。虽然娘出来了,可吴管事是她娘手下的得力管事,可不能出什么事。
“不会,只要案子查清与我们丽容堂无关,他们便没事。”李泰华说道,但他的话里还有一层意思就是,如果那毒确实是从丽容堂出去的,那可就不好说了。
在一旁听着的文昔一直撑着脑袋沉思,似想起什么,问道:“那,秦大人有没有派人去查那死者如何去丽容堂买的胭脂?又经了谁人的手,这些都查了么?咱们丽容堂的胭脂成份是什么?可有相克的东西不能一同用的?”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众人闻言,均是一愣,有些问题,他们似乎都没想过。李泰华反应过来,搂过李文昔,赞赏道:“昔儿真正是聪明。”
文夫人笑道:“可不是,总有些与我们不一样的想法。”
李文昔被两人突如其来的夸奖有些滴汗,糥糥的道:“我就是瞎想的。”
李文柏和李文琴也注意到最近妹妹似乎也有些不同,虽然有时候还是呆呆的,可有时候总会比他们想得要多。难道老人说过了八岁就会懂事就是这样的?!
……
自从文夫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