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草长莺飞。
天朝都城近日涌进许多生面孔,有穿着青白道袍的道士,有穿着方士服的方士,还有一些装疯卖傻却自称是赤脚算仙的,总之形形色色之人应有尽有。
如今都城的茶馆,酒馆,说书馆里全无虚席,到处议论着最近关于珩王妃昏迷一月之久,珩王爷全天下重金悬赏能治好王妃之人。
这赏金除了黄金白银万两之外,还能得到王爷的一个许诺要求,这怎能不让天下百姓哗然?
而武安侯虽没明着说许诺什么,但不少江湖人已知得消息,若能治好珩王妃,也会有重谢,奇怪的是,既不是黄金白银,也不是应允许诺,具体是什么大家不知,但已经进了武安侯府谈过的人都是满面激动之色离开,看来是得到意想不到的东西。
这让众人猜测的同时,也让皇宫里的众人开始调查武安侯府与珩王爷,最后虽无结果,却也让宫里的众人心中开始计算防备着。
珩王府内,赵珩揉了揉眉心,疲惫的神色中满是焦虑,从三月初开始至今数十天,他见了将近数百名江湖异士,没有一个是有本事能治好文昔的。
他虽还未到绝望之地,但眼看着文昔躺在床上一直未醒,他便心如刀割,真恨不得自己能替了文昔躺在那里。
“王爷,后面还有四位求见,您看要不明日再谈如何?”立在一旁的青衣见赵珩疲惫的神色,建议道。
赵珩闻言,摆摆手,说:“无碍,传唤下一位进来吧。”
青衣张了张嘴想再劝解什么,最终还是不曾说话,退了出去。
十多天前,赵珩听得白太与文夫人说的话,立既便着手让青衣去发布告邀请天下能人异士,当天便带着文昔来到王府。
虽然他明知道,眼下正是关键时候,他此举无疑是让陛下怀疑,更会让大皇子、四皇子等人趁机到陛下那里参他几本,可在他看来这些已经无关仅要,不予理睬。
皇帝心中虽有疑,面上却是不显,一来赵珩此次广邀江湖异士,是为的救其妻子,而李文昔又是武安侯府出来的嫡女,若皇帝发作赵珩,定会引来武安侯以及众多世家不满。
当然,皇帝也并不是非常相信赵珩这个儿子,虽就目前来看,赵珩均表现出一副不争不抢之态,甚至整天跟在赵睿身后,替其做事。
既便这样,也并未让皇帝安心,暗中派了许多人监视着王府的一举一动,就连王府内院,也安排了不少眼线。
赵珩心中虽明白,却也奈何不得,若不让那些眼线进来,怕是皇帝会即刻让他带着文昔进宫,到时候他要替李文昔寻医治病便极为不方便。
这般想着的时候,青衣已引着一位人进来,此人年纪不过二十五六的男子,着一身洗得泛白的青色布袍,脸色苍白,身形消瘦,看着便像是多年病魔缠身之人。
赵珩看向来人眉头微皱,直觉不喜欢这人,却还是耐着信子问:“何师何派,所学之长,一一道来。”
男子闻言,不卑不亢的上前,道:“小生姬林意,无门无派,师父交待不可透露其名号,还请恕罪,学无所长,只懂点驱魔避邪之术。”
赵珩听到这里,神情冷冷的注视着他,一旁的青衣却不由的冷喝:“放肆,岂敢在此胡言乱语!”
说罢,便欲上前将人撵出去,却被赵珩制止,只见赵珩道:“你随我进来。”话毕,便起身,率先进到里间。
那名叫姬林意的青年闻言,先是看了看青衣,然后便踏着步子跟了进去,进来便知道此乃寝房,见一婆子和一丫鬟,还有一六七岁的孩童在床榻边上伺候着,想来珩王妃便躺在那里。
“你看看可有何方法?”赵珩转头,问向那姬林意。
姬林意也不客气,直接上前,的睦了看李文昔的面色,然后翻了翻其眼皮,沉吟片刻,道:“王爷,可否让人准备驴血半碗,狗血半碗,乌鸡血半碗,再拿牛眼泪三滴。”
赵珩点头,回身让青衣去准备,而后才道:“可知王妃有何不妥?”
“失魂落魄,心魔之扰,等小生先为王妃驱除迷梦,再以亲近之人的三滴精血伴着符水每日喂一次,长则三年,短则数月,且看王妃是否愿意魂归。”姬林意说道。
他的话虽听着不可思议神奇,可在场之人却都亮起了眼睛,尤其是白太,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姬林意,听这人说话,倒是有些懂行的样子。
大概发现了白太的视线,姬林意瞥了他一眼,这一看,不由的“咦!”了声,而后表情困惑不解。
赵珩见他如此,不免看去,见他看着白太,以为白太是不是撞了什么邪物,毕竟他可知道这位半路被李文昔捡来的男童之前一直被毒后雪姑子做试毒人调教的。
于是,便问:“有何不妥?”
姬意林看了看白太,疑惑的道:“这孩子看着灵气逼人,却无精血,原本用他精血喂养王妃是再好不过,奇怪。”
赵珩闻言,倒也不觉得是什么大事,回了句:“他曾是试毒人。”
姬意林了然的点点头,“全身是毒竟意外练得百毒不侵造就灵气,精血被嗜也有可能。”
“……”白太听到他俩自以为是的解释,嘴角很不自然的抽了抽。
人才有精血,他是妖仙,有的只是妖丹,亏得眼前这人眼力不够,否则自己还真有被认穿的可能,想到这,对于这个自称是驱魔避邪的人,想不到还有点本事。
没多久,青衣将姬林意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