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李文昔和赵珩去守完孝后,便抽空在松姑姑的安排下与李泰华、文夫人、李文柏和李文琴等人见了面,一家人见面,自是欣喜若狂。
尤其是文夫人,见到李文昔时,眼泪便忍不住的掉下来,拉着李文昔上下打量,生怕错别一个细节。
“昔儿,你瘦了。”文夫人哽咽道。
李文昔看着自己的父母,眼睛也有些微红,如今她们脸上已经有了皱纹,想来没少为她捏心。尤其是父亲,才人到中年,头发却有几根白丝,不觉让她心酸。
“爹,娘,我们一家人相聚是高兴,不要见面就哭哭啼啼的,开心点。”李文昔说道。
文夫人一边摸泪一边点头,收住泣声,道:“没错。”
“对了,嫂子和姐夫呢?”李文昔没见到李文柏的妻子和李文琴的丈夫,不由的问。
“你嫂子又有身孕,不方便进宫,你姐夫在外面被人拖住,不方便离开。”李泰华说道。
李文昔有些惊愕,看向李文昔的眼神那叫一个佩服,并道:“文柏,你都有两个儿子了,这又怀了一胎,恭喜啊,你真能生。”
李文柏有些自豪又有些不高意的道:“都是你嫂子的功劳,她比较辛苦。”
“确实,女人生孩子最是痛苦。”李文昔笑道,却是不达眼底,说起孩子便让她想自己的流掉的那个,若不是那场意外,她的孩子怕是都能跑着喊她娘了。
大概是看出李文昔的情绪,李文琴上前,握着她的手道:“昔儿,你还年轻,只要和王爷多多努力,用不了多久就会有的。”
如今,李文琴她都有三个孩子,大的都已经有六七岁了,而她妹妹文昔成婚多年却无所出,这仅是文昔的伤痛,也是她们一家人的伤痛和担忧。
李文昔笑着摇头,道:“该是我的别人抢不走,不是我的也肖想不到。我相信老天爷会给我做母亲的机会,只不过是时机未到罢了。”
说到这,李文昔不等文夫人他们说什么,又道:“我今日趁着这机会来见见爹娘和你们,一来是让你们别记挂我,二来,便是想告诉你们一些事。”
“昔儿你有话直说。”文夫人说道。
李文昔知道眼下不宜慢慢细说,便道:“如今皇宫都不太平,我们武安侯府一直站在九皇子睿表哥这边,大皇子虽死,但皇后和乐定候这一势力却并未破落,三皇子和太师这一伙也必然会更加嚣张,我担心他们二个都会针对我们武安侯府。”
“这个昔儿你放心,爹爹心中自然有数。”李泰华说道。
李文昔自然知道自家父亲的能力,可不管如何,这是皇室之争,在这个皇权至尊的时代里,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是毫无道理的合法,所以她很不放放。
既便有赵睿和赵珩护住,可经过大皇子和三皇子的事后,她非常清楚,这样的权力斗争最容易被炮灰的便是她们这种官宦世家。
“昔儿你放心,我们知道你担心的是什么,既便没有九皇子和珩王爷的护着,我们武安候府却也不是那普通的世家,武安侯府能岂立几百年而不倒,并非没有实力。再加上,文琴的夫君,也就是你上官姐夫,他自是会与我们武安候站一边,想动武安候府的人,目前还没那个胆量。”李泰华怕女儿担心,再次说道。
李文昔闻言,心下放心的同时,提醒道:“这非常时期,总归是要小行为上,低调些总是好的。”
“昔儿你就放心吧,有我与你父亲在,自是会保护武安候,倒是你,在这宫里,既要与那些后宫嫔妃相处,又要注意欧阳绮罗和吴琴香,步步为营。”李文柏说道。
“嗯,文柏你也长成了男子汉,自是要保护好家人的。”李文昔笑道。
正在这时,赵珩与上官琰齐齐进来,两个伟岸男子各自走向自己的妻了,只见上官琰开口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不能久待。”
众人点点头,与李文昔和赵珩道别,纷纷离去。
目送家人离开,李文昔眸子里有些惆怅,皇室的争权夺利,必会波及这些世家大族,更何况向武安候这样的百年世家?虽然心中坚信无论是赵睿还是赵珩,必然都会胜利,可她害怕在这胜利之中亲人会有性命之忧。
历史上哪一次的朝代更替,皇权争夺不是血流成河的?
“夫人,我们回吧。”赵珩牵着李文昔的手,离开此处不知名的宫殿,朝明光殿走去,松姑姑、雨雪和青芽跟在后头。
在经进七天七夜的守孝后丧事祭礼,终于将太后给风光安葬,连同皇帝亲封的那些谥号送入了皇陵。
因连着皇室两位的去世,既便是元宵花灯会也不如以往那般热闹,原本五彩斑斓的街上只有白色灯笼和灯花,整个帝都都笼罩在一片白色当中,清冷且压抑。
赵珩牵着李文昔走在帝都的中心公园内,看着湖边的画舫,想起往年一幕幕与她在这相遇游玩的情形,犹记得那年她初入帝都之时,在画舫上猜灯谜获得七彩琉璃灯,在见到他时,那张惊愕又满是想要逃之夭夭的脸,那时她扮猪吃老虎的样子让他不自觉的好笑。
想着,便笑出了声来。
“笑什么?”李文昔侧头看了眼赵珩,微笑的问。
“没什么,想到当年在画舫夫人见到我时,一副恨不得‘我没有看到你’的样子,被吓得差点就要跳湖。夫人可还记得?”赵珩笑说。
李文昔虽说记忆有些迷糊,不过经赵珩提起来,还是有些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