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那日珩王爷乐艺院校考已是好段日子过去了,自那后珩王爷也只去过乐艺院代课一次,然后乐艺乙等教舍的学生便成了放养状态。
不,也不能说是放养,应该说是自学。因为珩王爷朱笔一批教育他们要巩固基础,所以全教舍的人都在苦练琴音和舞技,倒也形成了一股短暂的乐艺风热潮。
风潮过后,书院又恢复以往的平静,倒不谈也罢。
然武安侯府近日倒是忙翻天,只因李瑞凡的婚事已近,明日便是他迎亲的日子。
齐老太和张氏等人那日被文夫人当面堵噎了一顿后,气焰矮了许多,甚至因着不想和文夫人碰面,便吩咐大厨房每日将做好的膳食送到泰华居。
且找了个好借口,说是怜惜李文昔三兄妹白日上学辛苦,晚上还要跑到前厅用饭很是辛苦,便索性将饭食送过来。这样一来,既解了那日文夫人当她们面奚落她们给李欣悦单独送餐之事,又落了个好长辈之名。
文夫人冷哼的看着,原本想再去刺刺她们,但一想这样送饭食来也好,自己一家人也免得面对她们用饭难以下咽,便放过此次。
不管侯府前院忙得团团转,泰华居倒是安详得很,一家人围坐在一桌用晚膳,当然,是自家园中缘送过来的,至于齐老太派人送的饭食,文夫人直接让人倒去喂狗。
饭毕,一家人闲聊着,话题从铺子到书院,然后又谈到李瑞凡的婚事。
“娘,我听说李瑞凡的新娘子是乐定侯家的王雅凤,是吗?”李文琴问道。
“嗯,从小就定的亲。”文夫人点点头,应道。
“诶?王雅凤?该不会是王雅清的姐姐吧?”李文昔惊愕的问,她还真没关心过李瑞凡要娶的是哪个女子,不过听到乐定侯府又是同王雅清差不多的名,还真是给惊到了。
“王雅清是谁?”这下轮到李文琴不懂了。
“也是乐定侯家的小姐,不过是乐定侯庶出大公子的小女儿,我听着名儿差不多,估计是姐妹吧。”李文昔回道。
“那就没错了,她俩是姐妹。”文夫人肯定道。因为她听张氏提起过,那个王雅凤是乐定侯庶出大公子的大女儿。
听到娘亲肯定的回答,李文昔感觉世界上果然是神奇的,真应了那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对了,娘亲,我要的那些药材都买齐了么?”这都十几天了,也该备得差不多了。
“其他的都买齐了,只是有其中两味要年份的药材近日比较难买,听说市面上有人大肆收购,有年份更是难寻了。”文夫人说道。
“哪两种药材?”李文昔疑道,按理说她要的药材都不难寻的啊。
“曼陀罗和苦杏仁。”文夫人说完,眼睛定定的看着李文昔,似乎想从她的面上看出什么来。
“哦。”李文昔淡定的点点头,表示知道,便不再多问。
“昔儿,能告诉娘亲,你要这两味药材做什么吗?药膳也需要这两种药材吗?”文夫人最终还是不放心的问道。
她知道这两种是有毒的草药,原本是不想过问女儿所做的事,但还是不太放心。
那些药材粗粗看起来没问题,可是曾经似乎听风老提起过,那些药材中的几味药加上曼陀罗或是苦杏仁却能配炼出使人眩晕和甚出现幻觉的毒药。
李文昔闻言,面色不变,平淡的道:“曼陀罗虽全朵都有剧毒,但其根可与金针钱和小仁米一起入药,能缓解心脉运律。另外,苦杏仁可以止咳平喘。当然,这些我还在研究当中,具体的还要看搭配哪些食材和药材最佳。”
文夫人闻言,听到都是一些治疗心律不齐之病,立马就紧张起来,问道:“昔儿,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她这一问,李泰华和双胞胎也紧张的看向她。
李文昔忙摇头,说:“不是,我就闲着无聊,研究研究。”
文夫人终究是心疼女儿的,想到小女儿自小身子受病,小小年纪便想着如何改善身体,不由得怜爱起来,软着嗓子道:“你还小呢,虽说钻研药膳治病是好,可身子要紧,切莫累着了,知道么。”
“嗯,娘您知道我最是紧张自己的身子,受不得一点儿苦,又倍懒得紧,哪儿悠闲哪儿呆,怎会不顾惜着身子。”李文昔笑道。
“哟,想不到你还挺了解自己的。”李文琴笑着故作讶然道。
“我这人没啥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李文昔哼唧道。
“给根杆你还就爬上了。”李文柏笑骂道。
“顺杆子往上爬也是我的强项。”李文昔仰着小脸道。
“哈哈……”李泰华被她逗乐了。
一家人笑语舒舒的聊了一阵,便各自回屋睡去。
至于府上忙着筹备李瑞凡婚礼的事,文夫人早早的派人去帮忙,自己也多次依礼的去寻着由头要帮忙的,可齐老太和张氏再三说不用,她便也不虚礼,便不再过问了。
翌日,才寅时一刻,李文昔便被一阵阵吵闹声以及鞭炮声吵醒,睡不着,索性便披衣爬起来。
“小姐,这时辰还早着,再睡会儿吧。”当值的白云也惊醒过来,瞧着自家小姐要起床,便道。
“这等吵嚷,如何睡得着。”李文昔郁抑道。
白云想想也是,便不再劝阻,说:“那奴婢服侍您起来。”
李文昔点点头,任由白云服侍洗漱,待穿衣时,白云边打开衣橱边问道:“小姐今日是要见客的,穿得喜庆些较好,您看这件云红交领裙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