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把危险留给了我自己与那些老兵们。
敌人集中优势兵力,绝对是要打生命堡垒和我那几位兄弟们把守的缺口的,打那些沿线哨塔,没有任何意义。
我的安逸日子过不了几个小时了。
我翻身上床,躺了下去,在那一片嘈杂声中闭上双眼。
我要感受这最后的一点自由时光,我要感受这最后的一缕新鲜空气,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里就会化作一片焦臭,一片血腥。
大约两个小时之后,整个生命堡垒的防御装置全部开启,所有士兵就位,我留了林前下来与我一起镇守生命堡垒,其他兄弟们则去防守缺口。
待士兵向我汇报说防御准备就绪之后,我才从床上爬起来,穿戴整齐,向三楼的指挥室走去。
墨歌已经不在指挥室之内了,所有的领导层大概都不在这个生命堡垒之中了,只有我们,我们这些必须用血肉去装填炮口,把自己当做炮弹打向感染者的士兵们。
我打开激光地图。
“这……”
那视图刚刚显现在墙壁上,我便大吃一惊。地图之上的红色区域向前推进了一大段,按照地图距离换算,至少推进了三千米左右,离基地只有不到一千米的距离。这意味着,敌人已经发动进攻了,简直就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我根本没有想到一切会这么快。
我抬头望着作为我副官站在一边的林前,说道:“让所有人待命,准备开战,敌人预计几分钟后就会到达生命堡垒。”
他也愕然了一阵,这才立正敬礼,说道:“是!”
林前离开之后,我再次检视地图,确定各个部分的防御布置无误之后,便拿上武器向外走去。
我原本想到一楼仓库的冲锋口去,可是,这一刻,我却忽然想起了墨歌对我说的话--我是指挥官,我不能亲临一线,我是这一场战斗的精神支柱,我若是第一个冲上去倒下,那么,这生命堡垒将群龙无首。但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躲在后头看我的士兵们作战,于是,我返回指挥室,从一边武器保险柜里拿出一柄步枪来,将步枪上的合金枪刺取下来握在手中,一手提着步枪,朝四楼瞭望台走去,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四楼有一处瞭望台的,大概在钟将军那时候坐着的基地的正下方。
我站在瞭望台边,枪口朝下,等待着先头部队的到达。
然而,令我始料未及的是,线头部队并不来自地面,而来自天空。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移动速度如此之快的缘故。
两方哨塔里传来一阵阵警笛声,接着,有节奏的枪声在空气中响起。
而这一刻,为首的几名感染者已经坠落下去,但他们却并未停止“前进”的步伐,似乎早已做好了前赴后继的准备,感染者俯冲的速度反而越来越快。
紧接着,我的正下方,生命堡垒的墙体中,竟射出一道湛蓝色的激光,那激光裂风而上,迅速撕开了翼人的先头部队,将那队伍中间的几名艺人击落而下,那几名翼人中,有两个家伙身子被击伤之后,歪歪斜斜的又撞在其他翼人身上,顿时,整个空中的队形大乱起来。
与此同时,生命堡垒猛烈的炮火开始向那一大群翼人招呼上去,不过片刻,那些翼人队伍已经折损大半。
我看准时机,举枪瞄准其中一只较为强壮的翼人,扣动扳机。
“嘭!”
一声巨响,那被瞄准的翼人头颅立刻碎裂,飞溅的骨渣碎肉将别的翼人也逼得只能不断向旁边躲闪。
趁着对方阵脚大乱,我又是一枪,那些带有轰炸性质的翼人,顿时便成了一盘散沙,有的开始逃窜,有的已经死亡,有的在逃窜中被狙杀。
但我知道,情势不容乐观。
现在,敌方还有真正的大批感染者军队并没有压上来,压的不过就是一群翼人组成的先头部队而已。
我立刻打开通讯装置,通过最高基因账户的功能联通了基地任何一处的通讯工具,包括士兵们身上的通讯装置,说道:“注意,不要放松警惕,还有更多敌人在后头……”
没有人回答我,因为我话音犹在,突然空中又是几声尖啸,仿佛有什么东西破云而出一般,由半空中直窜而下,与此同时,竟还投下一个如同婴孩一般的“炸弹”。
我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威力有多大。
我急忙向后猛然一撤,那“人肉炸弹”在我面前炸裂开来,带着腐蚀性的鲜血飞溅而出,我好不容易站定身形,举枪向那“投弹”的家伙射击,那家伙立刻侧身跌坠。
然而,我还没来得及骂一句脏话,那半空之中,更多的翼人冲了下来,他们像是都藏在云层之间似的,速度极快,神出鬼没。
而当他们冲下来之时,手中的婴孩,也同时向基地的各个角落投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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