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去王家蹭饭,李湛跟林伟两人还不到11点就出发了。追莽荒纪,还得上。
王贵的家就坐落在临安皇宫的旁边,跟皇宫的西墙只隔着一条街,再西边一点就是大学城了,位置很好,而且占地很大。
“这算是临安城最大的私宅了,当年岳飞事件,高宗皇帝赞王老深明大义,赏赐给他的。”林伟边开车边给李湛解释着。
说到岳飞,李湛不禁想起那天王贵的那句话,“气韵不输元帅,洒脱更胜赵构!”显然,在王贵的心里,高宗太上皇是比不上岳飞的。王贵说起元帅的时候,似乎无比的自豪。
李湛问道:“王老以前不过是征北大将军,比他大的官很多,高宗皇帝为什么要把这么大的宅院赏赐给他?”
“呵,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王老当年染病辞职的时候,咱们大宋还没颁布什么强兵简政、廉洁为官的政策。而后来赵昚即位,开始提廉洁为官的时候,王老早已不是衙门中人,所以这座豪宅也就一直没收回去。至于为什么会赏赐这么大的宅院,咱们却是不能乱说,呵,皇帝总是对的嘛。”
对于林伟的话,李湛也是理解。当年岳家军一开始并不是正规军,所以对朝廷也就没有太大的归属感。后来随着岳家军的壮大,皇帝的心里就开始不安起来了。所以,最后岳飞在朱仙镇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抗旨不尊的时候,高宗皇帝才会连发十二道金牌。而最后在审判岳飞的时候,王老起了很关键的作用。想必这府邸就是高宗皇帝龙颜大悦的时候赏赐的吧。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绕过围墙,来到王府南边的正大门。
大门气势十足,正红朱漆,门梁上面黑色的金丝楠木匾额上端端正正的写着“临安王府”四个大字,正是高宗题的字,潇洒飘逸,想必就是在龙颜大悦的时候题的。林伟的车刚靠近,便有保安上前询问。两人禀明身份后,保安便一路引领,说是王老早有交代,李湛两人一来不用通报,直接领到正楼。
王府还是老式的木质结构房屋,虽然老旧,但在钢筋结构林立的临安城中,却也显得格外的清新。使人感觉仿佛一下子穿梭时空一般,四周鸟语花香,人也跟着放松了不少。
进了正楼,一眼便看到左边书房,王贵正在那练字。看见李湛两人进来,王贵忙停下笔,走过来说道:“你们来啦,快,进来坐,之茹还在厨房忙碌,你们便先陪我坐坐。”王贵的腿在李湛的调理下已经不用拄拐,也不需要人扶了,走路跟常人已经没什么区别,只是偶尔还会疼痛。
“王老,您忙,我们先随便看看。”
“不忙,我就是瞎写,可比不了李湛兄弟。”
整个书房里挂满了字画,有苏轼的《天际乌云贴》也有黄庭坚的《松风阁》更有岳飞的《满江红》还有赵构的《洛神赋》。可见王贵真的是个爱字之人。桌面上王贵刚才的字还没干,写的正是王羲之的《兰亭序》。王羲之有“书圣”的美誉,兰亭集序更是众人学习书法时临摹的典范。王贵的临摹已经算是极为形似了。
见李湛看自己的字,王贵连忙虚心说道:“我虽爱字,自己的字却是不行,倒是让李湛兄弟笑话了。”
“倒也不是,王老这些字虽是临摹王羲之的,但已有自己的神韵,可惜王老似乎有什么心事没有放开,不然这字也算自成一体,连绵大气。”
李湛的话刚出口,王贵便是双手一抖,有些踉跄,李湛跟林伟两人忙上前搀扶。“王老,您没事吧?”
“没,没事,是有些事放不下,哎,老了,没办法像你们年轻人这边潇洒了。”
林伟笑道:“王老你说笑了,您现在才应该是最潇洒的年纪,儿孙事业有成,聪明孝顺。每天还有之茹小姐陪你四处走走,天伦之乐也不过如此。反倒是我们,再过四年,毕业了,就该忙事业,事业还没稳定就得开始忙相亲;这相亲刚忙完,估计又得忙着结婚生子,然后带孩子,一把屎一把尿的,想想都觉得恐怖。”
“你小子,倒挺会乱说的,你不是跟张家老四那丫头定亲了吗?怎么还想着相亲,是不是张家丫头看你油嘴滑舌把你甩了?还是你准备脚踏两条船?”
林伟装出一副呜呼哀哉的衰样,开口讨好道:“哪能啊,我就是随便说说,王老这话可千万别说给张梓听啊,不然她不嫁给我,王老就该到处替我跑腿说媒了。”
“滑头,替你说媒,这不是让我把人家好好的姑娘往火坑里推吗?你想的倒是挺美。”
“我有那么差吗?”
气氛经林伟一调解,倒是一下子轻松愉快了。王贵似乎也不纠结了,大声的跟林伟囔着要下围棋。林伟要是输了,他就把林伟今天的话说给张梓听。
李湛对围棋没什么兴趣,小时候,听说围棋冠军的奖金不少,自学过一段时间。后来跟别人下,自己落子如飞,对方却每一步都要想个一两分钟。因此,李湛也渐渐失去了兴趣,认为下围棋很占用自己的学习时间,便连段位都没报考,更不用说参加围棋比赛了。
林伟跟王贵下得起劲,李湛便一个人逛出了书房。待李湛走出书房后,王贵和林伟竟是不约而同的抬头,相视而笑。一个老不正经,一个小不正经,倒是有些默契。家族里的生意,王贵并不参与,因此在他眼里也就没什么门当户对的利益关系,他很看中李湛,也看得出王之茹对李湛有意,所以并不介意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