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妈都吓坏了,都担心她从此疯掉,就立即往她的屋子过来……结果白宁突然从床上起来了,扑通一声就给我和她妈跪下了,说她想明白了,之前那么对我们,用皮带打我们,不认我们生身父母,是她的错,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对她好的人,她发现,只有我们两个。”
刘廷再往后翻相册时,后面都是白宁当红卫兵时的照片,神气活现,意气风发,
刘廷想起来自己搂住白宁时,那温润的女性气息,那种活力,那种有些熏人的温度,
都不会再有了,
刘廷心里立即产生一股极度的失落感,
忍不住叹了口气。
“后来其实白宁又一次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
“什么机会?”
“就是那个郑革命,他们一派红卫兵另一个头头,那小子喜欢白宁,郑革命他爸是省里的领导,当时红小将的出路基本九两条,一个就是上山下乡,一个就是参军……郑革命当然是去参军,他走前到我家来,说只要白宁答应将来嫁给他,他就想办法给我俩改成分,然后让白宁也去参军……”
“白宁答应了么?”
白宁父亲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叹了口气说道:“答应了。”
“她喜欢那个郑革命?”
“不喜欢……那个小子长得丑,精神也不怎么正常,有点疯,爱打架,下手狠,白宁和他一派时,他……曾经qiáng_jiān过白宁……”
“什么!?”刘廷眼角一跳。
刘廷想起来白宁对自己说,只要能离开马头村,宁可牺牲自己的**,
那么在白宁眼中,自己是不是也是和那个郑革命一样的工具呢?
一个可以牺牲自己色相,改变命运的工具?
还有白宁要离开马头村,会不会是村里有人……
这时候,白宁父亲继续说道:“白宁被qiáng_jiān后,到县里革委会去告,结果被反咬了一口,说白宁成份不好,诬蔑无产阶级群众,搅乱革命队伍,这就是白宁后来被斗倒的直接原因……”
“那白宁还答应他的追求?”
“……她是为了我和她妈……白宁说,自己已经这样了,如果只是嫁给郑革命,就能让我和他妈从此不再被人带着大帽子批斗,她觉得值……她认了……”
“可是白宁后来还是当了知青,并没有嫁人,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那个郑革命,在参军前,被仇家造反派逮到了,砍了几刀,又扔到后面树林几天,差点没死掉,好在被人就回来了,但从此两条腿都断了,成了残疾,还丧失了那方面的功能,所以婚事就告吹了。”
“所以后来白宁还是上山下乡,当了知青?”
“对……”
“她对你提到过当知青的情况么?”
“提到过,她文化不高,但有时候还是会写信给家里。”
“信里都说些什么?”
“都是一些好事情,什么丰收了,风景好,村民好,自己身体健康之类的……但我们知道,农村生活,只会比我们这里更差更艰苦,她又无亲无靠,怎么可能过的开心?……她信里报喜不报忧,只是怕我们担心罢了……”
“白宁死前曾经对我说过,她想离开那个村子,说那个村子有问题……你们听说过么?”
刘廷话音一落,白宁父母立即惊讶的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一起摇了摇头,
白宁父亲问道:“她是在那里,出了什么事情么?”
“我也在查……除了白宁外,还失踪了两个知青,其中包括那个田艺花,死了两个知青,其中一个就是白宁,所以我觉得……”
刘廷刚说到这里,突然看到相册里一张照片,
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
“你们见过田艺花的照片么?”
“没有?!”白宁父母也察觉刘廷神色有异,连忙回答道。
刘廷指着其中一张红卫兵在**的照片合照,说道:“这个女知青,就是田艺花……”
白宁父母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白宁父亲说道:“这个女孩好像是姓田,但我记得不叫你说的那个名字,”
“叫什么?”
白宁父亲摇了摇头:“……对不起,时间太长,我……”
刘廷沉默了几秒:“她和白宁互相熟悉么?”
“熟悉。”
“关系怎么样?”
“好像还不错……”
“那你知道田艺花还有没有家人朋友?”
“家人我不知道……朋友……也许你可以去问问那个郑革命……”
“郑革命?他现在在哪?还活着么?”
白宁父亲听到刘廷的问题,犹豫了一下,脸上表情有些痛苦,
然后说道:“……在县里的第三疗养院……”
“那是什么地方?”
“我只知道他在那里,没去过。”
“……谢谢……这张合照能给我么?”
白宁父亲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早,刘廷在相关县里办事人员的陪同下,来到了县第三疗养院。
第三疗养院坐落在县城东面山坡上,
四周绿树环抱,空气极好,
只是山上薄雾弥漫,潮湿阴冷,显得有些寂寞萧索。
疗养院大门破旧,
牌子也有些斑驳,
刘廷来到接待室后,简单说明了来意,又拿出了表明自己身份的介绍信,
刘廷提出要见一见郑革命:“是为了一件上级交待下来的特殊任务,希望你们帮助保密,并给与配合。”
接待人员说自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