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廷突然感到自己心中升起了一种无力感,想象了无数次的痛快的复仇场面,没想到变成了这个样子,现在还要开枪么?那个人看出刘廷情绪的变化,摇了摇头,无力的喘着气,继续说道:“其实我死得活该,我没有什么好抱怨的。那天夜里闯到你那里去,本来我们没有别的想法,就是知道你哪有食物,想把食物抢来,就是因为饿而已。可后来看到你那有婴儿床,你知道我们要干什么么?我们就想把小孩子抢过来,抢小孩子,就是为了进那个该死的超市,这几天我们抢了几个小孩子,以为有这些小孩子就够了,我们就有机会进去了,我们带着小孩子到了超市那里,小孩子果然把僵尸都引开了,我们成功了,进到超市里了,但当我看到那些小孩子看着僵尸扑过来,只会在原地大哭,什么都不会做,连逃跑都不会的时候,你知道我什么心情么?我当时就在想,我***还是个人么?这就是我的底线么?为了讨一口吃的,什么***事情我都做出来了,这样的我真该死,真该死!”说到后来的时候,那个人激 得大喊出来。然后就像崩溃了一样一边哭着,一边颤抖着声音用忏悔的语调继续说道,“果然老天有眼,我们这些人进去里面了,可***里面也有活的僵尸,我知道他们怎么来的?都是饿疯了的和我们一样的那些人,宁可变成僵尸也要冒险,现在他们变成僵尸了,来惩罚我们了,我们在里面,连***出口都找不到,都死了,几乎所有和我一起进去的人都死在里面了,只有我们几个人找到了出口,可外面那些刚刚吃完小孩子的僵尸,被别的来找食物的人又给引到门口了,我们还是没有逃掉,你看这个伤口,这就是报应,就是老天爷给我的报应!”
刘廷听完他说的话,愣住了,往后退了一步,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突然感到自己复仇的**好像一下子消失了,只是感到眼前的一切都像一个笑话一样。
那个人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叹了口气,头也没有抬,而是用绝望的声调说道:“说起来好笑,我已经被感染了,已经活不长了,可老天爷还不放过我,还要安排你见到我,连死之前这几个小时都不肯给我。。。好吧,我认命了,刘先生,你开枪吧,也许这样也好,既能让你满足,又可以让我不再变成僵尸,而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死去。。。。你动手吧。”说完,那个人把双眼闭上了,头转了过来,朝向刘廷,表情居然似乎有些满足。
刘廷看着那个人,叹了口气,把枪放下了,看着那个人,慢慢的说道:“你自求多福吧。”说完,刘廷冷笑了一声,感觉整件事情既可笑却又可悲,无奈的看了看眼前这个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转过身来,慢慢地向花园外面走去。身后那个男人听到刘廷的话,愣住了,不知道刘廷是什么意思?等到听到刘廷慢慢离开的脚步声,连忙疑惑的睁开了双眼,却只能呆呆的看着刘廷渐渐远去的背影,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刘廷往外走了几步,突然听到身后响起了那个男人绝望的哭声,心里百感交集,突然觉得一切都那么的荒谬,又是那么的残忍。
走出了楼群,刘廷迈着毫无生气的步子,慢慢的向广丵场走去,心里什么想法都没有,只是感到特别的麻木,似乎经历了这么多,什么都好像不重要了,包括能不能活下去。走了似乎很久,终于到了前面的广丵场,刘廷看到远处刘国柱他们占据的那个角落围了好多人,不对,是广丵场上几乎所有人都围到那边去了,都站在那里,好像在听什么人说话。刘廷便也慢慢的向那群人走去,离得近了些,模模糊糊听到似乎是收音机发出的那种特有的杂音,再离近了些,看清了原来是一个收音机放在了那辆装尸体和食物的货车车顶,前面放了一个喇叭用来放大广播的声音,收音机后面有一个人坐在车顶上,但不是刘国柱?刘廷突然看到刘国柱了,但看到的景象让自己感到不寒而栗。刘国柱也在车顶,但只剩了一个头,眼睛紧闭着,放在了收音机的旁边,身子不知道哪去了?除了刘国柱,还有几个人的头也摆在车顶上,鲜血顺着车顶流了下来,挂到挡风玻璃上,就像有人在车顶上尿了一泡尿流下来一样,只是颜色是那种可怕的鲜红色。
刘廷心中那种荒谬的感觉更加强烈了,昨天还似乎能控制一切的刘国柱,现在原来也不过是另一个笑话,就像刚刚刘廷放开的那个男人一样。可那个求自己签名的年轻人呢?他是不是也死在里面了?刘廷想到这里,连忙向车顶上那些头颅看去,还好,似乎没有那个年轻人,他也许还活着。
广丵场上静极了,那个车顶上的男人正在调节收音机,一边还说着:“又没有动静了,是不是港府又给干扰了?”正说到这里,突然声音又出来了,带着强烈的杂音,但经过喇叭的放大仍然能够听清楚:“。。。(台湾腔女主持人的声音)台湾隔离第二十三天,今日继续有大量民众强行上街抗议政丵府的强制隔离措施,发生暴乱的城市继续增多,今日除了原来的台北、台中等城市,高雄、基隆等市也发生了抗议活动。抗议民众在多处与军警爆发大规丵模冲突,据刚刚官方公布的数字,有三。。。。”
下面有人喊道:“这个台不对。”
上面那个男人继续调台:“。。。。(台湾腔女主持人的声音)前有网友根据谷哥公司发布的最新一组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