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谢轻婉心中一直惴惴不安,好像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
可在皇宫之中,还能发生什么事呢?
谢轻婉只当是自己吓自己,安慰自己道:“不会有事的,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他不过就是在皇宫里留宿一夜而已……”
没想到,就这么一夜,居然还真出了点事,不,已经不能说是“点”了,可以说,是出了一件大事。
荆王府与皇宫距离并没有多远,消息从皇宫里传出,传到荆王府并不是什么难事,也花费不少时间。当那个消息传入谢轻婉耳中时,谢轻婉整个人都慌乱了。
“什么?!不可能的……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王爷他不是那种人,更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素雪赶紧说:“王妃娘娘,你先稍安勿躁,这其中说不定有什么误会,是宫人乱传的也说不定。”
“这种事,怎么可能会乱传?脑袋不想要了吗?不行,我要入宫!”
谢轻婉根本坐不住,也没法继续留在王府里。不管能不能帮上忙,她也要入宫去,至少要看看他现在的样子,一直在他身边、做他坚实的后盾。
于是,早膳才用了一半,谢轻婉便立即起轿入宫,甚至都没来得及整理一下仪容。
其他几位侧妃很快也得到了消息。
“什么?王爷轻薄了呼韩邪塔娜?那女人能不能要点脸!一个劲地往王爷身上贴,想方设法地想要嫁给王爷,王爷不要她,她就想办法侮辱王爷了是不是?这个臭不要脸的胡族女人……”
柳悦心咬牙切齿,若是呼韩邪塔娜出现在他面前,估计她会直接手撕了呼韩邪塔娜。
“什么?这个胡族贱人……胆敢如此污蔑王爷!当真是先自己活得长了是不是?好一个呼韩邪塔娜……王爷会碰她?也不先撒泡尿照照自己有几分姿色!王爷怎么可能会看得上她!”
姜雅君也是怒不可遏,对呼韩邪塔娜咒骂不止,恨不得直接冲进皇宫,手刃了呼韩邪塔娜。
“说王爷强要了塔娜公主?这怎么可能呢,一定是他人恶意造谣生事,王爷乃是正人君子,怎会做出此等下作之事,绝无可能!你再去派人打探,去我娘家那边打听,去,快去!”
相形之下,李浣花算是最为淡定的一个,她自然是不相信这件事的,只是,比起其他两人,她的重点并不是想将呼韩邪塔娜怎样,而是这件事的真伪。
原本魏芷月被关禁闭多日,已经不怎么过问外面的事,但今日王府闹得鸡飞狗跳,魏芷月怕是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很难。
魏芷月竟出奇冷静,冷笑着说:“你方才说,外面的人说,昨日,王爷在皇宫之中,王爷酒后乱性,侵犯了呼韩邪塔娜?”
“外面的人……是这样说的。”如烟眉头紧蹙,战战兢兢地回道。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魏芷月突然笑了起来,笑的放肆而狂妄,笑得让人毛骨悚然。
“二娘……”
笑声止住后,魏芷月似乎又瞬间恢复正常,慢慢地说着:“呼韩邪塔娜,这终于是狗急跳墙了吗?哼,我倒是要好好看看,这个女人究竟是要怎么死。”
说是秦不归昨夜酒后乱性,在神志不清的状况之下走错了房间,轻薄了呼韩邪塔娜。
这种事,若是在整个大焉传开,估计也没几个人相信。
秦不归虽然不像魏建安那般“君子文雅之名远扬”,但他的名声可并不比魏建安差,在大焉众人的心目之中,秦不归的声名自然也是要比魏建安好的,人们对他的人品也都深信不疑。
可这事若是真的,秦不归的声名必定会毁于一旦。
谢轻婉请人通报之后,很快就得到了秦永安的允许,被放行入宫,并叫她去内殿面圣。
谢轻婉自知她的身份不能从正门进入皇宫,便命人从偏门进入,刻意挑选人烟稀少的小径来到内殿。
果然,此事秦永安和龙香怜都在偏殿之中,模样焦灼。
“婉儿妹妹,你来了!”龙香怜立即上前拉住了谢轻婉,“婉儿妹妹,快来坐吧,你先别急,外面的那些流言蜚语你也信不得。”
“皇上,怜儿姐姐,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谢轻婉眉头紧蹙,虽然心中知道不该太急,可这种时候,她怎么可能控制得住不问?
龙香怜看了看秦永安的脸色,并未开口。
“怜儿,你先在此处陪着皇嫂,我再去看望皇兄一番。”话音方落,便立即抬脚离开了内殿。
秦永安走后,龙香怜才低声开口,对谢轻婉说明现在的情况。
“婉儿妹妹,你别急,容我跟你慢慢道来……”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今早呼韩邪塔娜醒来时,神情恍惚、精神涣散,样子很不对,问她发生了何事,她只是茫然地摇着头。请御医诊断后,说是她昨夜劳累过度、身体消耗过大所致。
可她昨夜在皇宫里也没做什么能让她过度劳累的事,若是说觥筹交错太过密集,倒也不至于如此。
其实这只是御医相当委婉的说法,御医暗示皇上此事另有内情,应另请女医官为呼韩邪塔娜检查,皇宫之中有专门为后妃们建设的“女医所”,因此还刚好有女医官可以为呼韩邪塔娜检查。
可御医这个说法,却让秦永安狐疑不已,并且已经预感不妙。
而女医官跟御医交接之后,便立即为呼韩邪塔娜检查了身体,结果是:麦齿于昨夜破裂,金光有受伤痕迹,呈红肿淤血之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