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永安故意不怀好意地笑笑:“嗯,我知道,今日之事定使皇兄疲乏不已,再加上昨夜醉宿,在汤池中多泡上一会儿,对身体好。”
谢轻婉干笑了两下:“呵呵,皇上所言甚是……”
秦不归和秦永安这对兄弟向来深谙彼此喜好、习惯,有的时候心有灵犀的程度更是让人惊叹不已,谢轻婉严重怀疑……这个弟弟已经猜到他这哥哥在浴室里做了什么……
谢轻婉只能硬着头皮笑笑,姑且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秦不归也终于出面算是毫无诚意地打了个圆场:
“晚膳时间将至,我与婉儿这一日都未曾妥善用膳,不妨先去用膳吧。”
秦永安马上说:“晚膳早已准备妥当,就等着皇兄和皇嫂过来呢!今日皇嫂一直为皇兄之事忙碌不已,的确是没怎么用膳,此时必定已经是饥肠辘辘了,快去膳堂吧。”
膳堂,顾名思义,就是个吃饭的地方,也是皇上通常每日用膳的地方。每次秦不归回宫的时候,若是要在宫中用膳,便也常在这删汰之中。
只要有皇宫之外的人在场,与皇上、后妃等一同用膳,便要称之为“家宴”,今日的家宴规模颇小,只有秦永安、龙香怜、秦不归、谢轻婉,还多请了一位魏建安而已。
一看就是秦氏皇族自家用膳,却还邀请了魏建安,魏建安明显有点不好意思。
秦永安举杯敬魏建安道:“若是没有永宁王出面相助,今日之事必定无法如此轻易解决,因此,朕特邀永宁王来此小聚一番,亲自答谢永宁王。这家宴之上都是熟人永宁王也不必拘谨。”
魏建安自然要客套一番,也端起酒杯对秦永安道:“荆王行端品正,即便是没有建安出面相助,必定也能化险为夷,建安也只是举手之劳,皇上与荆王皆不必言谢。”
谢轻婉也举起了杯,但却是以茶代酒:“永宁王可就别谦逊了,若是没有永宁王出面作证,王爷即便是清者自清,却也难以自证,因此,永宁王可一定要接受我们真诚的谢意。”
谢轻婉的意思,魏建安当然明白。两人之间的那个“秘密”,虽然秦不归也知道,但他们自然谁都不会再提起,从此将会成为他们三人之间的秘密。
那虽然是谢轻婉的央求,可确实魏建安自己心甘情愿地答应下来的,他绝对不会以这件事来作为什么筹码、条件,更不会以“恩人”自居,但谢轻婉和秦不归却会将这件事牢牢谨记于心。
魏建安没多说什么,这场迷你型的家宴也如此进行了下去。
虽说这场家宴上只有几个人,可菜色却颇为豪华、丰盛,几乎一半是谢轻婉最喜欢的那些菜,另一边则是偆国菜肴。
谢轻婉喜欢的那些菜,是秦不归暗中告诉秦永安的,秦永安为了犒劳谢轻婉,特地让御厨烹制了这些菜肴;而偆国的那些菜肴,则是从禄儿那儿打听来的。
今日这场家宴,其实就是为了款待这二人而已,他们是今日的“功臣”,是谢轻婉最先想到了事情的真相,今日之事她出力最多;而若不是魏建安出面作证,也正如谢轻婉所言,秦不归难以自证,因此他也功不可没。
这两人若是少了一个,今日这事都未必能解决,真相更难以浮出水面,正常来说谁能想得到一个女人会对自己做那种事……
而望着眼前的这一桌丰盛菜肴,谢轻婉倒是没多想什么,只是一门心思地享受美食;而魏建安却是看一眼就明白了秦永安和秦不归的意图。
因魏建安身上有伤,不易食用生冷辛辣刺激性食物,海鲜也不能吃,偆国的那些菜肴,也都是斟酌再三才定下的,每道菜都颇为考究用心。
秦永安问道:“永宁王,如何,这些菜肴可还合你胃口?”
“皆是人间珍馐,色香味俱佳,令建安受宠若惊。”魏建安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可心中却颇为感慨。
大焉和偆国虽然是多年友好往来的邻邦,可饮食喜好却完全不同,能在大焉吃到如此美味、地道的偆国菜肴,魏建安还是第一次体会。品尝着仿佛来自故乡的熟悉味道,魏建安不禁感慨万千。
席间的气氛倒也颇为和谐,几个人也并不拘谨,一边享受着美食,一边闲聊着。中途聊起了魏建安的伤,秦永安还仔细叮嘱了一番。
“……永宁王不如来宫中养伤?四海八方的宾客已经悉数归去,如今宫中也清静了许多,永宁王来宫中养伤,也方便御医时常照顾着,永宁王意下如何?”
魏建安叹息道:“提起这一身的伤,建安便心中有愧,又如何有颜面来宫中叨扰?况且,王府之中对建安的照顾本就无微不至、细心周到,更无必要来宫中打扰。”
这说法听起来倒是合情合理,而站在旁人的角度来说,无论他是继续留在王府,还是转移到皇宫之中,皆有他的道理,都能说得通。
他的意思如此坚决,秦永安也只能依着他:“既然如此,永宁王便依旧在皇兄府上养伤吧,若有需要,可随时差遣御医,有劳皇兄、皇嫂了。”
秦不归也道:“臣定当妥善照顾永宁王,直至其痊愈,皇上无须多虑。”
家宴结束后,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秦不归和谢轻婉乘坐轿辇回府,而魏建安因伤口裂开,不便颠簸,便在皇宫之中在留一夜,等明日伤痛还缓解、伤势减轻一些之后,再将其送回王府。
也许是今天折腾的有点多,坐上轿辇后没一会儿,谢轻婉便依着秦不归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