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秦不归满眼疼惜的将谢轻婉拥入怀中。
“杀他的人是我,不是你,是我害死了他……”谢轻婉却只是一边哭着,一边喃喃地重复着。
原本就不擅长哄人的秦不归,这一下变得更加无措,也不知道他究竟要怎样做,才能抚平她心中的伤痛。
本想着让她哭一通,将心中的痛苦悉数发泄出来,她变能好了,可她停止嚎啕大哭之后,她的泪水却还是止不住。如此一来,反倒是让秦不归更加担心。
“婉儿,你流的泪已经够多了,你若是再如此,你的双眼会……”
素雪也看不下去了:“婉儿姐姐,你可不能再流泪了,你这都已经哭了差不多一天一夜了,若是再这么下去,眼睛可就不好了……”
“婉儿,你究竟要我如何才能止住这泪,你跟我说,我只求你别再哭……”秦不归央求着。
过了好一会儿,谢轻婉的喉间才终于吐出几个沙哑而颤抖的字眼:“尸体呢?”
若是姜镜诚死后没人帮他收尸,恐怕这种时候……他的尸身早已荡然无存了吧,这山中的野兽那么多……
“我已经叫人为他收尸了。”秦不归道。
“我想看看。”
“不行!”
她都已经受了那么大的刺激,若是在让她看那尸身,岂不是又要她再被刺激一次?秦不归怎么都不可能同意让她去看那尸身的。
谢轻婉浑身发抖地问着:“他的尸身还在吗?你是不是……骗我?”
“婉儿,我没骗你,我只是不想让你更加难过而已。”
“真的吗?”
“真的,我何时欺骗过你?”
望着秦不归的双眼,谢轻婉心中的疑虑似乎渐渐消散。
“厚葬他……”
“?”
“连这个你都做不到吗?”
“好,我这就叫人为他修建坟墓……”
虽然心中有许多疑虑,可秦不归还是选择暂时不管其他,答应了谢轻婉,为姜镜诚建墓厚葬。
谢轻婉能为他做的事,也就只有这么一件事了,可即便如此,她心中的伤痛和自罪感也不能减轻分毫。
明明之前她还在帮他想出路,想着带他找秦不归……明明可以有很多解决问题的办法的,可紧接着,他竟然就被秦不归亲手给杀了……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却竟是如此巨变。
她该去怪谁呢?又该去埋怨谁?他不对吗?他没做过什么不对的事,那是她不该对他有所期望吗,她不该期望他会那么善良?还是该怪姜镜诚?如果他没有那么善良,也不那么顾忌她的话,又怎会为自己招致如此祸事……
是应该怪人的性命如此脆弱,还是该怪天意弄人?
好在她终于是肯进些汤水了,秦不归暂时离开,素雪喂谢轻婉喝药、吃羹,也忍不住劝她两句:
“婉儿姐姐,那镜诚王子于你究竟有何特别,何至于让你如此对待王爷呢?王爷他可是一直在为你担心啊……你如此对待王爷,王爷即便不说,心中也必定有所不满,恐怕实在不妥吧……”
谢轻婉低声叹息道:“若是没有他,我大概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于王爷而已,他只是斩杀了个尔玛人;可与我而言,却是恩将仇报……”
“婉儿姐姐……”
谢轻婉已经不指望谁能理解她,如果不是素雪,也许她会选择将一切都憋在心里。
“可即便如此,王爷他也是你的夫君啊,即便如此,也不能一直就这么跟王爷怄气,更不能这么折磨自己啊……”现在素雪说话也不敢大声,语气也是小心翼翼的,很怕一不小心又刺激到谢轻婉。
现在的她,看着就像纸一样轻薄脆弱。
秦不归回到了营帐,素雪看着谢轻婉似乎是已经好了些,看起来应该不会再轻易跟秦不归哭闹,素雪便识相地先退下,将营帐留给了谢轻婉和秦不归二人。
“事情都已经置办妥当了,只是那墓地最快也要个几日才能修建好,你别急。”
他将心底种种复杂情绪悉数隐瞒在心底,无论是无奈、委屈、不满,都不想让现在的她知道。他只想她能快点好起来,其余的,现在都不重要。
他试探着在她床榻边沿坐下,还好,她这一次没有将他推开,稍稍松了口气后,他叹息着问道:“还在生我的气吗?”
谢轻婉抱着双膝,低声说着:“我怎么敢生你的气?你可是大焉的战神,现在又是身负累累战果的英雄,崇拜你还来不及呢,还敢生你的气?”
她的声音跟平常很不一样,听起来尽是虚无空洞之感,却也满是怨怼和讽刺。
这话着实太过刺耳。
秦不归皱着眉,叹着气:“你难道打算一直这么跟我怄气下去吗?”
“我想一个人静静,你那么忙,还是先去忙你的事吧,别把时间都浪费在我身上。”
她这么说,却比直接打他、骂他、跟他发脾气、吵架还让他难受、痛苦。
他拥着她,抵着她的头,想要和她拉近点距离,想要找回一点从前的感觉……明明之前他们还那么恩爱……
“都是我的错,若是我能及时防范、保护好你,你就不会被抓走,更不会发生这种事,对不起,是我的错……”
谢轻婉摇摇头,依旧面无表情地说着:“是我拖累了你,是我对不起你,我一身污秽,你别碰我,免得也沾染上。”
她没有用手将他推开,可她的话语,却分明将他推得更远。
“婉儿,你此话是何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