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不归和谢轻婉在偆国多停留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魏建安的身体也的确有所好转,如今,他每日卧床的时间减少了许多,还常常到处走动,见秦不归和谢轻婉时也不只是在房间里,也常在院中与他们一起赏花。
如今,满庭的虞美人还在盛放着,满园的鲜红,很是艳丽夺目。
今年虞美人初绽之时,禄儿唤魏建安来看花,魏建安却并未出门看这些花一眼。看着这些花只会让他愈发思念那个人而已。如今那个人就在他身边,他到也可以欣赏这些花了。
只是,眼前的一切都只是暂时的,眼前的人注定会离开,而眼前的这些虚幻如泡沫的美好,也终将逝去。
“永宁王,今天天气不错,不出去赏花了吗?”谢轻婉进了屋。
禄儿刚喂魏建安喝过药,魏建安摆摆手,禄儿便立即退下。
“今日就不出去了,不如,王妃娘娘就陪我在此小坐片刻,可好?”
“好啊,永宁王说在哪儿就在哪儿吧,不过,你可是病人,还是多晒晒太阳对身体比较好,老是在房间里呆着,对你身体可没好处。”
魏建安并没有答话,只是目光柔和地望着谢轻婉。
“永宁王,今天不下棋吗?”
“今天只想与王妃娘娘小坐小叙一番,娘娘觉得呢?”
“我当然没问题,你是病人,你最大,当然什么都要听你的。”话虽是这么说,可谢轻婉隐约觉得今天的魏建安有点怪怪的。
“王妃娘娘,明日便要同荆王殿下返回大焉了吧?”魏建安问道。
“嗯,明天就回去了。这次我和王爷已经在偆国多呆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这一次,怎么都得回去了。虽然我和王爷都很舍不得永宁王和汐儿,但我们必须得回去了。”
魏建安叹息道:“的确,让荆王殿下和王妃娘娘为了建安专程在偆国停留这么久,建安心中已经很是过意不去,这一次,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耽搁了。”
谢轻婉笑着说道:“永宁王别这么说,王爷都说过多少次了,永宁王你若还这么说,那可就听见外了。只是,我们回去以后,你和汐儿可别太想我们啊,哈哈……”
魏建安望着谢轻婉的笑颜,默默叹息。
如何会不想呢?无论是他,还是秦汐,只是,他们思念这两个人的原因和方式很不一样罢了。
“永宁王,等我们回去以后,你可要快点好起来,你看,汐儿她一个人带孩子多辛苦,你这个当爹的,可要加把劲才行。”
魏建安叹息道:“我也想我能快点好起来,只是……此事并非建安可定。”
谢轻婉也跟着叹气道:“永宁王,上次见你的时候,你明明还是生龙活虎的,怎么会突然就病倒了?不过一年的时间不见,你就变成了这样,这种事,实在是让人很难接受。我听说你这病来的又突然又蹊跷,你自己不知道你究竟是得的什么病、又为何会如此吗?”
“王妃娘娘真想知道建安为何会病成这副德行吗?”魏建安忽然这样问道,他的脸色阴晴不明,谢轻婉实在是很难从他的脸上来窥探他的心中之事。
谢轻婉说道:“我当然想知道,所有人都想知道。”
“可是这件事,也许我只能告诉王妃娘娘你一人,并且,你若是知道了这其中的真相和缘由,也许你会后悔知道这些。我这么说,你还想继续问吗?”
望着魏建安的脸,谢轻婉觉得他的心思愈发难懂了,更不解他这么说究竟是什么意思,更不知道他为何会说她知道了也许会后悔。
但都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上,眼看着魏建安要对她说出所有人都想知道的事,她怎么可能会就此罢休?就算是为了秦汐,她也一定要知道其中的缘由。
“那永宁王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将这其中的真相和缘由告诉别人吗?”谢轻婉问道。
“因为,这些事我不能告诉别人。”
“为何?”谢轻婉皱着眉问道。
“王妃娘娘若真想知道,我现在就可以立即将一切告诉你,届时,你问的那些问题,自然也都有了答案。只是,我想敬告王妃娘娘,有些事,还是不知道微妙。”
谢轻婉当然无法知道魏建安这话的意思,而在这种情况下,谢轻婉也不可能就此打住,明明距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她怎么可能会半路刹车?
谢轻婉道:“永宁王,你放心好了,无论真相究竟是什么,我都一定会为你保守秘密的。况且,有那么一个秘密一直藏在心里,也挺难受的吧,若是你信得着我,不妨对我说说也好啊。”
“既然如此,机会难得,建安便也不对王妃娘娘再做隐瞒了,也正如王妃娘娘所说,这个秘密压在我心头,一直以来,也的确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也很想与王妃娘娘倾吐一番。”
“既然如此,永宁王就放心对我说吧。”
谢轻婉以为她此刻正在接近的只是事实和真相而已,却不知她的行为无异于引火烧身。
“王妃娘娘,你可曾听说,我这病其实是心病。”
“我……略有耳闻,只是不知永宁王究竟是被什么样的心病困扰。”
其实之前谢轻婉也的确听到了一些风声,在这偆国皇宫里呆了这么长时间,谢轻婉也听过各种各样的传闻,不少人认为其实魏建安得的是心病,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心病。
魏建安却没急着说下去,而是忽然端起了茶盏,吹了吹水面的茶叶沫,小小的杯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