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琦滋是被人抬回房间的,而这个时候,秦振泽选择了袖手旁观。他如鹰眸一般犀利的眼眸死死盯着院子里面的血迹,眉头紧皱。
李靖知道此事到现在根本包不住火,当真是棋差一招,他没有想到李琦涵会如此强势地回来,更没有想到颜修德会如此护着她,此刻李靖的心情很不好,脸色也很难看。
秦振泽的声音沉沉的:“岳父大人,您就不打算同小婿解释一下吗?”
作为看了那久好戏的“局外人”,秦振泽的心情也不是很好。
和他订婚的人明明是睿禾郡主李琦涵,怎么现在和他成婚的人却成了大小姐李琦滋,这一点别说秦振泽了,就随便的一个男人也不能忍受。
李靖知道,他苦心隐瞒十年的秘密就要在这个时候公诸于众了,但作为在朝廷上独霸一方的靖国公,他不愿意认输。
“贤婿,这个你又何必紧张呢?”
“岳父大人说的是哪儿话,睿禾郡主是什么身份,安亲王已故,睿禾郡主手持十万兵权,这些岳父大人不可能不知道吧。”
他眼底涌出深意来,谁都希望自己的枕边人是美娇娘,但比起美色,有些人紧张的还是权势,十万兵权意味着什么,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李靖低声沉沉一笑:“这个贤婿放心,有时候有些人命短,只怕等不到太皇太后了。”
李靖知道,如果不铲除李琦涵这个定时炸弹,接下来若是被太皇太后都坐实了她的身份,只怕不仅仅是李琦滋和秦振泽之间的婚事要就此作罢,更有可能会被冠上欺君之罪,那,可是要满门抄斩的!
秦振泽点了点了点头:“岳父大人这般说,小婿便是放心了。”
这一天,秦振泽并没有将李琦滋带回秦侯府,在没有十足的把握,秦振泽是不会随随便便低树敌,特别是和摄政王颜修德成为敌人。
……
马车之上的李琦涵戾气未消,就连颜修德都不打算靠近她。
她不像李琦滋那般,喜欢用刘海来遮盖住自己的额头,李琦涵的脸很是精致,属于眉不描而黛,唇不点而朱,所以基本上李琦涵都会将自己的额头给露出来。在她戾气暴涨的时候,额心却是有一个图腾在若隐若现,这一切也许李琦涵看不到,但是颜修德却看的清清楚楚。
颜修德摸着尾指上的琉璃戒指,轻轻地将其取下来,然后伸出手来将李琦涵的握在手里。李琦涵的手很白,但颜修德这么一个大男人的手却和她毫不逊色。颜修德将戒指套在李琦涵的食指上,慢条斯理地说道:“这些天,你务必和我寸步不离。”
李琦涵的戾气正在缓缓消散,她的心中极其不舒服。
正是因为自己出生的时候克死了母亲和兄长,所以从小在靖国公府就不招人待见,从小爹不疼、娘不爱,还时常被姐姐欺负,她妒忌却不敢声张,以为自己小心翼翼就能够得到一寸立脚之处,然而事与愿违,靖国公的人是如何对她的,她清清楚楚。
“若是方才,我杀了李琦滋,就没有那么多事了。”
李琦涵的话十分有跳跃力,颜修德却是听明白了。
他知道李靖等人会反击,但根本原因在于他们手里还有一张牌,那就是做了十年冒牌货的李琦滋,如果李琦涵在太皇太后回城之前死了,李琦滋就可以顺理成章地继续当睿禾郡主,所以方才他的阻止便是给李靖留了一丝生机。
“有时候,杀人不用自己动手。”
颜修德的话十分有深意,他的眼眸之中闪过无与伦比的阴狠。
走进大门正打算从小路穿回自己的丝竹楼的时候,颜修德却是一把将她拽住:“方才我说什么,你没有听到?”
“什么?”
“我说,寸步不离。”颜修德冷冷地说道,“从今日开始,你就住朽林园”
朽林园是颜修德的住所,也是新辟出来的园子,毕竟颜修德是个有洁癖的人,怎么可能就着安亲王之前的卧室而居。
当颜修德说出这话的时候,不仅仅是李琦涵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就连惊羽等跟随颜修德多年的人都显露出惊讶的表情来,如果不是惊羽的黑色面罩将他的脸给挡住了,只怕那表情足以让李琦涵再一次惊叹。
“我住朽林园,那你住哪儿?”李琦涵问出了最白痴的问题,颜修德一脸不屑和“白痴”说话的模样让李琦涵登时警铃大作,当下表明态度:“我觉得丝竹楼比较适合我的身份。”
“身份?”颜修德呵呵一笑,“你现在的身份是本王的九夫人,和本王同榻那是理所当然。”
好似看出了李琦涵要逃,颜修德一伸手便是将李琦涵给箍在怀里,然后强行将其往朽林园带。等走到朽林园的时候,李琦涵的后背已经被冷汗给湿透,颜修德嫌弃地皱起眉来,冷冷一哼:“别把自己想的太好,本王对你没兴趣。”
当然,这话是关上门之后才说的。
听到这句话,李琦涵的心才算落了下来:“正好,你对我没兴趣,我更是对你没兴趣,那我可以回房了吗?”
“不可以。”
李琦涵气得脸色绯红:“那你想怎么样?”
颜修德走到床榻前来,微微一弯腰,但见那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地捏起被褥,然后却是在李琦涵十分惊奇的注目之下将被褥给丢到了地上,沉声道:“近日,李靖只怕会有所行动,你最好和我寸步不离。”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若是正大光明地来,别说李琦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