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恨山。
长恨。
恨什么？
就在所有人都低头沉默不语的时候，听雪撇嘴低声说道，“谁知道是白灵惜大人的恨，还是外面一堆白骨的恨啊……”
简直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老者的声音再次响起，“咳咳……自然是白灵惜的恨。”
白灵惜？！
楚若等人面面相觑，关于白灵惜的记载大都是在大战之前，关于这场战争的记录少之又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知道她恨的是什么？
“听雪。”老者。
还带直接点名的？
“恨没能杀死魔灵。”听雪。
“不对。”
老者一连点了几个人，都没有说对。最后只剩下南纪和楚若没有说。
南纪和楚若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一脸的茫然无助问号脸。
最后的两次机会了，不会要折在这最后一关吧？不行！楚若和南纪都充满了不甘心。
不是恨自己没能杀死魔灵，不是恨没有将所有将士毫发无损地带回家，不是恨自己死在这山中，不是恨被人背叛。
那是什么？
“楚若。”老者望向楚若。
楚若心想，如果换作是自己，会恨什么？而后抬头望向老者，缓缓说道，“是恨自己无能。”
老者笑了笑，摇了摇头，“白灵惜是万世来最为优秀的兽灵，也是我兽族最为优秀的战士。她不负天下，也不负兽族。她生为兽灵，从出生开始，始终把兽族放在第一位。一百年前三族交战，生灵涂炭，她凭一己之力斩杀无数魔将，是这天下的最大功臣。”
“长恨山上，不是魔灵把她杀死的。”
楚若：！
南纪：！
楚若和南纪眼中的震惊之色久久不退，连白衍他们也是惊讶地说不出一句话，兽灵不是魔灵杀死的，那会是谁？！
若是遭人背叛，被偷袭，那白灵惜的恨，也应该是恨人背叛才是。可刚刚的回答中，分明不是因为背叛。
南纪在脑海中快速闪过白灵惜的生平，到底是为什么，会导致白灵惜死在了长恨山上。
“南纪。”老者的声音又缓缓响起。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南纪的身上。安静得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不是魔灵，不是背叛。
南纪恍惚记起，死在长恨山上的，似乎还有一个人。
南纪犹豫地看向老者，缓缓道，“不负天下……唯负卿？”掌心都浸出了许多冷汗。
老者缓缓闭上了眼睛，突然想起了一百年前，所有兽族的将士，人族的勇士，整齐而响亮地对着山顶的那人说道。
“兽族将士，恭送兽灵大人！”
“人族将士，恭送兽灵大人！”
即便一身的血迹，也挡不住她的风采，她的眼神决绝，仿佛天地万物，都不再和她有关。
仍然历历在目啊。
老者缓缓看向楚若，眼中的神色柔和且温暖，“恭喜你们，通过最后一关。”
老者渐渐消散。
大殿的大门缓缓开启。
楚若等人朝着老者消散的地方恭敬地行了礼，而后才迈开步子朝大殿走去。
只是大家都没有注意到的是，老者在消散完之前，将自身最后一点灵力化作一个白色的光点没入了楚若的眉心之中，那是老者留给楚若的最后一句话。
天道轮回，一往而情深，则愿可成。
六人走进大殿，入眼的便是中央摆着的那一把古琴。
其他的宝物则是散落在周围，并且不会太靠近那把古琴。
“那就是白灵惜的武器清乐吧。”南纪看着那把古琴，心中有些敬畏，白灵惜是南纪最敬佩的英雄，猛地看见她的武器，整个人兴奋地都要窒息了。
清乐给人的强大威压，导致一时之间，六个人都没有向前挪动一步。
“哎呀妈呀，你还害羞个啥啊？赶紧上去啊。”一个轻佻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
楚若和其他人立刻警戒起来，珍儿赶忙把南纪护在身后。
“别害怕啊别害怕。”
“我是个好人。”
“不对，应该是个好镜。”
好镜？！
楚若这才发现，原来说话的，是在清乐后面的一面古铜镜。
看到楚若她们看了过来，那面古铜镜更兴奋了，“小乐乐，快上啊快上啊，可急死我了。”
众人：……
这是在干嘛？！
“铿铿！”
响亮的声音在大殿中回绕。
然后六人就看见眼前的清乐冲天而起，直直地朝着楚若飞来。
楚若一愣，上来就要和我对战？
只是楚若还没来得及闪开，就见清乐突然停住，然后慢悠悠慢悠悠地下落，轻轻地落在楚若怀里。
楚若：……
什么情况？
南纪也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楚若手中的清乐，你说要是是楚姐姐上前动了白灵惜的东西，自己生气地抢回来放回去不让人动，还说得过去，现在清乐自己像个老太太走路地自己落到楚若怀里？自己……还能说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还在一脸震惊的时候，那面古铜镜就自己笑了起来。
这镜子好像有病。
“哎哎哎，那个黄色衣服的小女孩！”
南纪：？
“你快过来。”
南纪乖乖上前，心里莫名其妙，这个破镜子要干嘛。
“我当你主人吧？啊呸，说错了，你当我主人吧？”古铜镜的声音听起来还挺兴奋的，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