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国家级电视台的女记者问了几个这件案子本身的问题后,不再发问。
我也松了一口气,这位记者的问题虽然没有什么,但是,她的眼神很犀利,让我觉得我是罪犯,她是审讯者,让我很不舒服。
接下来是一个娱乐新闻的记者,这位记者问道:“苏小姐,听说您和周雅清的关系不太好是吗?”
我精神一震,来了,这个问题回答不好,会大大地减分,也会让人怀疑这次发布会的目的。
我装作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我们都是剧组的同事,拍戏的时候,因为对角色理解不同而有些争执是很正常的情况。”
“那您是说您和周雅清小姐的关系很好了?”
“普通同事关系吧,我们只是普通的同事。”我没说我们的关系不好,也没有说我们的关系好。
没有得到确切答案,那个记者显然还不死心,说:“可是,我听说,苏小姐和周小姐的关系并不好呢?”
“您听谁说的?能把那个人叫过来,我们三方对质一下吗?”我盯着那位记者问。
那位记者一噎,她自然不可能把向她透漏消息的人拉出来。
“好了,下一个。”主持人适时地叫道。
“苏小姐,我听说,您曾经进组的第一天就和周小姐的人打过一架,对吗?”又是一个娱乐新闻记者。
参加过一次新闻发布会,我发现,社会新闻的记者多关注事件本身,而娱乐新闻的记者更关注我和周雅清之间的八卦小道消息。
“对,”对于记者的这个问题,我没有否认,直接说道,“我的人是和她的人打过一架。”
“您没有阻止吗?”
“我想问你,如果你的人不和对方打架,对方就会派人把你衣服扒光,请问你会阻止吗?”我反问道。
“呃,”记者噎了一下,随后又兴奋起来,估计这个消息她以前不知道,“周小姐真的这么说的吗?”
“你们可以去采访一下周小姐的身边人,我想她们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我之所以敢这么说,是因为我不信周雅清那么飞扬跋扈,对身边人动辄打骂,就没有一个心怀怨恨的人。只要有一个心有不满的人说出那天的事,我就赢了。
而且,周雅清平日得罪人得罪的太多,一定有人会想方设法的让她的身边人说话。
“听说您曾经请全剧组的人吃满汉全席,却单单没有请周小姐,这是真的吗?”
“对,是真的。”
“那您还说你和她的关系是普通同事的关系吗?”
“对啊,就是普通同事的关系啊,我们还有别的关系吗?哦,现在又多了一条,她换了枪陷害我,我们之间还有受害者和加害者的关系。”
“可是,我想,同事之间请吃饭不应该故意漏掉一个人,我认为那不是同事关系。”
“如果你说的同事关系意味着晚饭被她的人全都领走,我一点吃不上;她能对我随意打骂,随意向我泼水,那对不起,这种同事关系,我宁愿不要。”
“周小姐打骂过工作人员吗?”
“这话您应该去问剧组的工作人员,不用专门挑,随便拉来一个问问就可以了。”我说道。我的意思是剧组的所有人员几乎都被周雅清打骂过。
那记者显然理解了我的意思,半信半疑的坐下了,我想,一出会场,她一定会直奔剧组休息的酒店,去找人采访此时的真伪。
我想,剧组的人应该没人会为周雅清遮掩。再说,现在也没有替她遮掩的必要了,她换枪的事已经是板上钉钉,无法赖掉,无论剧组的人替她说多少好话,周雅清的这一项罪名是跑不掉的。
随后,又有记者问了一些问题,不过还是老生常谈,那把枪的问题,我和周雅清的关系的问题,我和黄导的关系的问题,这部电影的问题。
能回答的我一一回答,不能回答的,让他们去找他们该找的人。
这场新闻发布会从早上九点钟一直开到中午十一点多,还没有结束的迹象,我却已经累得瘫坐在椅子上直不起腰来。
我回答完一个记者的问题后,求助的看向陆刭时,我不想再开下去了,翻过来覆过去就那么几个问题,一点儿新意都没有,还逮着应该问警察的问题问我,我怎么会知道案件进行到哪一步了、周雅清会有什么罪名?我怎么知道那把真枪在哪里?我怎么知道是谁给的周雅清的枪?
对于他们的问题,我还得小心谨慎的回答,说每一句话前,都要在脑子里过三遍。万一一句话说的不对,陆刭时的努力全白费不说,我的形象也必定不会好。
陆刭时看到了我求助的目光,点点头,示意他知道了。
不知道他是怎么和主持人联系的,等这个记者一坐下,主持人无视无数举着的手,说道:“好了,今天的发布会就到这里。”
随后,不顾乱喊的记者,陆依依扶我起身离开。
我在众人“苏小姐,我还有问题”、“苏小姐,能接受私下采访吗?”“苏小姐,请等一等”的叫声中,一瘸一拐的走到陆刭时旁边,抱怨道:“妈呀,可累死我了,比拍戏都累,没想到开个新闻发布会这么累。”
“你以为开新闻发布会是干嘛?唱歌演戏吗?”陆刭时说,“走了,走了。”
陆依依和陆刭时一边一个扶住我,在保安的保护下,一路顺利的到了我们住的顶级套房。
一进房间,我甩开陆依依和陆刭时,全身瘫在沙发上,感